上要給顧銘夕吃的兩種。這是龐水生交給她的任務,說顧銘夕的吃藥都歸龐倩負責了。
顧銘夕在她身邊坐下,咳嗽了幾聲,問:“謝益找你做什麼?”
“約我明天去打球,說是明天學校乒乓球館開放了,球隊的可以去練球了。”龐倩手裡還在翻撿著藥盒,“天啊,居然有四種藥,你都要變藥罐子了。”
顧銘夕又問:“你會去嗎?”
龐倩回答:“我和他說不一定。他說馬上要開學了,乒乓球隊想提前練一下,說我們過年肯定大吃大喝養了膘,正好減減肥。”
顧銘夕想了想,又問:“你和謝益都知道對方家裡的電話啊?”
“嗯,我以前一直坐在他前面的呀。”龐倩扭頭看顧銘夕,“我也知道周楠中和汪松的電話,你不知道嗎?”
“……”顧銘夕沒回答,再問,“你經常和謝益打電話嗎?”
龐倩終於覺得奇怪了:“顧銘夕,你幹嗎老要問謝益的事啊。”
顧銘夕臉紅了,一下子又咳嗽起來:“咳咳咳咳……我、我哪有老問啊!”
“你就一直在問嘛。”龐倩幫他拍了一會兒背,又拆開藥盒子,把膠囊摳出來,“怎麼還是咳得那麼厲害啊,我去給你倒水,吃完藥,你早點休息吧。”
這天晚上,龐水生一家三口沒人同意讓顧銘夕再睡地鋪。為了半夜裡照看顧銘夕,金愛華依舊把地鋪鋪在了龐倩的房裡。顧銘夕出了一身虛汗,身上粘得很,但是他沒力氣自己洗澡了,只能拜託龐水生幫他洗。
洗得乾乾淨淨後,顧銘夕回了龐倩的房間,發現龐倩已經鑽進了地上的被窩裡。
他在她身邊站了一會兒,伸腳小心地踢踢她,龐倩裝死,顧銘夕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爬到床上去。
龐倩從被窩裡探出腦袋來看他,雙手扒著床沿,說:“你早點睡,晚上想喝水就叫我,想上廁所也叫我,我會去叫我爸。還有,你要是覺得難受了,更是要叫我,醫生都擔心你變肺炎呢。”
顧銘夕靜靜地看著她。
龐倩對著他一笑,說:“還有啊,你要是想咳嗽,就咳出來好了,別擔心會吵我,壓著不咳出來可難受了,真的。”
顧銘夕抿起了嘴唇,龐倩剛想睡下去,就聽他問:“謝益約你明天幾點去打球?”
龐倩暈了,又一次坐起來:“下午2點。”
他又問:“你會去嗎?”
“我不是和你說了,我還沒定嘛,明天不是還要陪你去醫院掛點滴。”
“那你想去打球嗎?”
龐倩伸長手臂舒展了一□體:“哎,說真的,我是挺想打球了,前幾天去我爺爺奶奶家,外公外婆家,都是大吃大喝,都胖得不成樣了,真該運動運動了。”
顧銘夕說:“我覺得你不胖啊。”
“那是你覺得。”龐倩突然想到一件事,從被窩裡鑽出來,溜出房間又回來,手裡拿著體溫計,甩一甩後,說,“顧銘夕,張嘴,再量一□□溫。”
顧銘夕嘴裡含著體溫計,安靜地靠在床背上,龐倩不允許他光著身子睡覺,去找來了一件龐水生不太穿的長袖T恤讓顧銘夕套上。
衣服是大叔款,很不合身,肩線不夠寬,腰身又特別大,鬆鬆垮垮地套在顧銘夕身上,兩條空袖子軟軟地垂下來,顧銘夕低頭看著那袖口,那裡什麼都沒有,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含含糊糊地對龐倩說:“明天,你和謝益去打球吧,我可以自己去掛點滴的。”
“那怎麼行啊。”龐倩說,“明天,我爸爸媽媽都要上班了,我剛才還答應我爸爸,明天我陪你去醫院的。”
“那我可以等你打球回來,我們再一起去。”顧銘夕笑笑,“說起來,我送你那塊拍子,你用得還順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