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還不是要對她這個側妃客客氣氣的?許香韻挺直了背脊微頷下顎。
靜忠王妃看了一眼易敏之和文姐兒,嘆道:
“我們家文姐兒的事情相信側妃也已經知道了。哎,造化弄人,如今除了去參選別無他路可走,我們也不求那麼多,只盼著等當一個皇子妃就好了。不然,她可真就沒了活路了。”
靜忠王妃說著說著就紅了眼圈,眼淚都掉下來了。
切,真是臉皮夠厚了。
許香韻拿了帕子拭了下微翹的嘴角,嘆道:
“錯不在文姐兒。也是他們沒緣分,那個進士我聽說也不錯的。只可惜了,全了他們的名聲,委屈了文姐兒。”
靜忠王妃抹了抹眼淚兒,道:
“我們文姐兒相貌中等,沒什麼出彩的地方。聽聞易姑娘擅作衣裳,我便過來想向韻妃和孺人借了易姑娘去幫我們做幾身衣服。”
幾身?!
易敏之嘴唇動了動,將靜忠王家上十八輩兒下十八代全都問候了個便。這靜忠王妃倒也聰明,不問她的意思,直接問許香韻和桐雪要人。他們是主人家,主人家吩咐下去的事情,下人豈有不做的道理?
易敏之的腦子急速轉著,可千萬不能去,不然依著文姐兒那性子,出來一件不成,肯定還要別的,得想個什麼辦法推掉。可是他們是靜忠王家的,要怎麼推?自己一個小小的奴才沒人撐腰怎麼敢推?垂目看到腰上一個和田玉的籽料瓔珞,這是前些日子在街上買的,東西不算好,可是那瓔珞做的精緻,她就買了下來。
有了!
許香韻已然開口應下了:
“這有何難。讓她跟你們回去就是了,做到文姐兒滿意為止。”
易敏之猛然站了出來,屈膝道:
“恕奴婢不能去。”
“為什麼?!”
許香韻被掃了面子不悅道:
“你是我們家的奴才,主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哪裡有你說話的地方?!”
易敏之挺直了腰桿。笑道:
“奴婢要進宮為太子選妃裁製衣裳,自然沒有時間去靜忠王府。請問韻妃,您是要奴婢違抗太子殿下的旨意嗎?”
太子自然比許香韻尊貴多了。這句話堵得她說不出話來。桐雪出來打圓場道:
“既是太子那邊有事,我們也不便攔著,不過你也可以抽時間幫文姐兒做兩套衣服出來。”
易敏之矜持的笑道:
“這個就不比多此一舉了。太子選妃之日,所有的衣服都是統一樣式的,即便做了,在宮裡也沒得穿的。”
這話就是徹底駁了桐雪的好意了,她咬著唇肩膀顫抖半響方才忍住了,對著靜忠王妃歉意一笑,她身後的燕舞拽了拽她的衣襬,桐雪背過手去擺了擺,燕舞方才安靜下來。
文姐兒瞪著易敏之怒道:
“你不想給我做衣服就直說!何必抬出太子來?關於太子選妃之事宮裡根本就沒有什麼穿一樣衣服這一說!”
易敏之笑著覷了她一眼,又環視了屋子一遍,還瞅了眼窗外,笑道:
“哦?宮裡如何決定的,你怎麼知道?”
為了揣摩聖意,這誰沒有在宮裡有幾個眼線?大事打聽不到,起碼尋常小事也可以探聽一二,再借此揣摩聖意。皇帝雖然知道這事,奈何屢禁不止,這堵不如疏,膽敢亂言者一律杖斃,若是隻說了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皇帝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就連身邊最衷心的總管太監和代詔女官也偶爾會跟下面的官員透漏一下,皇帝今天吃了幾碗飯,以及心情的好壞。
這事兒雖然是心知肚明的,可誰也不會捅破,揣摩聖意可大可小,可若是在宮裡佈下了自己的眼線,可就真的是死罪了。
文姐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