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是易敏之最先打破的,今天過來她不是興師問罪來了。
往後退幾步,倒杯茶一口氣喝下去。易敏之坐了回去,繼續被自己帶歪了的話題:
“端王府名下有個賭坊你知道嗎?”
***
“端王府?!”
皇后霍的坐了起來,她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刺殺小月並跟小月同歸於盡的小冬子竟然給端王府做事。
“聶祁宏這是想要謀反嗎?!”
小青退在一旁沉默不語,皇后在屋子裡團團轉,良久,她急切道:
“不行,這事兒要稟告給聖上!”
“母后。不妥。”二皇子拉住了皇后。眼底閃過一抹精光,“我們的人只查出來盛世賭坊裡面的人曾經是七叔手底下的兵,可是卻沒有他們聯絡的證據,若是找上門去不是打草驚蛇了嗎?還不如找到確實的證據,七叔,我們還借得上力。”
皇后也冷靜下來。思索了一會兒,道:
“你七叔不是那種被人威脅主。更何況他手頭既有勢力,又有那樣的心思為什麼要支援你?還不如他自己上位。”
二皇子冷笑道:
“到時候可由不得他了。易大人不是還在母后手裡嗎?扣住了易大人。易敏之那個小娘皮豈能不聽我們的?聶祁宏那麼相信她,到時候逼她下點兒毒藥不是一句話的事兒?還有那幾個孩子,抓住他們就等於抓住了七叔的命脈!”
皇后擔憂道:
“你七叔跟孩子們一向不親厚。這樣能行嗎?”
二皇子道:
“成不成可由不得他!”
***
聽完了易敏之的話,聶祁宏的臉色莫測難辨,他一直相信著的桐雪竟然在私下做了這樣的事情?
一個賭坊讓多少人家破人亡,她竟然開賭坊?!
易敏之嘆口氣,這個自信又自大的男人。這樣的事實讓他很難接受吧?一直那麼相信的一個人,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王妃的死或許也跟她有關,你手裡人脈多,你最好查一查此事。我先走了。”
聶祁宏沒有動,易敏之起身拍拍他的肩膀開門走了。
易敏之前腳剛走,聶祁宏霍地站起身去正屋換了一身細棉布袍子出來,藏藍色的袍子帶著暗色的花紋沒有多餘的繡花裝飾,很不打眼。順子見聶祁宏要出門抬步跟上:
“王爺,小的給您備馬去?”
聶祁宏點頭,又道:
“一匹。”
他出門時常有人跟著,最常在身邊的就是順子和景樂穆朵兩個,最少身邊也是帶一個人。如今他要自己出去,順子不敢阻攔,卻在去備馬的時候悄悄跟景樂穆朵兩個說了。
所以聶祁宏一出端王府的大門,這兩個就遠遠的綴在了後面。
聶祁宏沒有管他們,他不想帶人只是不想太引人矚目了,遠遠跟著也好,有什麼事可以讓他們去做。
按照易敏之給的地址,聶祁宏遠遠的就勒住了馬。
小小的街道上,這樣杵著一匹高頭大馬的格外的引人注意,路人紛紛對著他指指點點的,聶祁宏毫不在意,他的目光凝在了遠處送了人出來的大漢身上。
他記得,那是七年前他手下的一個百戶長,因為賭錢被他趕出了軍營。
聶祁宏將馬鞭捏的咯吱咯吱響。
似是察覺有人看自己,大漢轉頭看了一眼聶祁宏,先是愣了愣,然後遙遙對聶祁宏拱了拱手就轉身回賭坊了。
聶祁宏又等了一會兒,再沒有別人出來,他調轉馬頭一鞭子揮在馬屁股上,馬兒吃痛嘶鳴一聲揚踢狂奔。
一時之間,路人慌忙躲避,這個撞了那個的肩膀,那個撞翻了這個的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