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呢!他每回見了我就笑我,壞得不得了,根本不像恪哥哥待我這麼溫柔。”
“我是你的哥哥,自然是待你和氣的。”他下意識地瞄了瞄那叢茶花樹,謹慎地避開那個“溫柔”的暖昧詞彙。
“我不管。”孟挽君不由分說地挽緊他的手臂,不依地道:“我就是不嫁那個臭平譽,我要逃婚,我——”
“所以你是逃婚來的?”他臉色嚴肅了起來。
“是啊!”她得意洋洋的說:“爹爹他做夢都不會想得到,我是躲到恪哥哥這兒來啦!”
“挽君表妹。”他板起臉,輕斥道:“縱然再不喜這門婚事,也該和表姨父說個清楚明白,父女之間何事說不得?可是你擅自離家逃婚,表姨父此刻還不急壞了?”
說得好!早該說說這些不懂事的千金嬌嬌女!
茶花樹叢險些爆出如雷掌聲,全然沒有意會到自己似乎也是半斤八兩。
盂挽君聞言卻是一呆,隨即站了起來,嗚嗚咽咽道:“恪哥哥壞,恪哥哥居然罵君君!”
“挽君,我只是——”他忍住一聲嘆息,緩和了語調,好脾氣道。
“我最討厭恪哥哥了!”孟挽君就這樣哭著跑走了。
久久,終於恢復了水清風靜,幽然無聲。
邢恪低嘆一聲,隨即望向那叢茶花樹,溫和地道:“蹲得這麼久,腿腳不酸嗎?”
茶花樹叢微微一顫,半晌後,一張嬌俏的笑臉終於露了出來。
“是有點酸。”風尋暖心虛乾笑,不著痕跡地揉了揉痠疼的腿眼兒。“咦?公子也在這兒賞湖啊?真巧。”
他朝她伸出手,她的手自然而然就抓緊他的,輕輕巧巧攀欄翻了過來。
“是啊,真巧。”他對著她微笑。
看得她心兒怦怦跳,連連深呼吸才稍稍恢復過來,朝他嫣然一笑。
邢恪反倒被她那朵嬌巧甜美的笑容懾住,呼吸有一剎那不順。
“公子,對不起,剛剛我‘不小心’聽見了你和挽君小姐在說話。”風尋暖搶先認錯。
“剛剛?”他愣住,陡然想起,有些情急地道:“暖兒,你莫誤會,其實挽君表妹和我只是——”
“我知道。”她瞅著他笑。
“你知道?”他一怔。
“是啊,”她故意睨著他,促狹地道:“真是好一個溫柔表哥俏表妹,看得暖兒實在是又羨慕又嫉妒……”
“不不不,事情不是這樣的,你真的誤會了。”他大急,正想解釋,卻瞥見她憋笑到頻頻抖動的嘴角和笑意彎彎的眉眼,登時心下一寬,又好氣又好笑地道:
“你捉弄我?”
“是呀,公子實在太好玩了,害暖兒忍都忍不住呢。”她噗地笑了出來。
現在就笑得出了,風尋暖才不承認自己剛剛頭痛心痛腳痛……全身都不對勁,直到發現大公子果然是隻不解風情的大笨牛,胸口的暖意才瞬間甦醒活轉過來。
“就你最頑皮,”邢恪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髮,嘴角噙笑。
“害我心臟無力很有成就感嗎?”
“彼此彼此啦。”她心兒暖洋洋,卻也忍不住小聲咕噥埋怨。
“什麼?”他沒有聽明白。
“沒事。”她連忙轉移話題,卻還是難掩一絲小女兒嬌態地旁敲側擊。“挽君小姐長得纖小可愛我見猶憐的,公子難道真的不動心嗎?”
“她就是我的表妹。”他堅持道,眸光真切地凝視著她。
她心一熱,不禁害羞地低下頭,甜絲絲卻又裝模作樣地道:
“公子跟暖兒強調這個做什麼呢?”
邢恪驀地一愣,有些呆住。
是啊,他為什麼那麼擔憂她會錯想、誤解自己與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