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專給他老人家添福添壽的,你敢攔嗎?”
“原束是蔣參軍家老太爺的喜材呀!”風尋暖哎呀一聲,連忙朝她欠身。“失禮失禮。”
“既知失禮,還不快讓?”
“我只說失禮,沒說要讓呀!”風尋暖小手朝後一比,燦笑如花的說:“婆婆,你瞧,這頂金銀彩繡大花轎,頂上鏽的是長壽仙桃,轎身刻的是富貴牡丹,端的是華貴逼人,恰恰是趙大都督‘指定’明兒個娶媳婦兒要用的,我風家打造了三個月,今日也是‘奉命’非把轎子送人都督府中不可,十萬火急——你說,我能讓不能讓?”
她也是有千百個不願意呀。
“趙、趙都督?”邢家眾人聞言不禁倒抽了口涼氣,為首的邢嬤嬤卻是臉色一沉。
“婆婆,我知道生死為大,但是蔣參軍老太爺還沒急著要死呀,可趙大都督家的媳婦兒可趕著要嫁了,所以婆婆還是讓一讓道兒,給趙大都督一個面子吧!”風尋暖笑吟吟地道。
這是什麼話?
這可惡丫頭笑若春花,語聲輕軟,可字字都是讓人抵擋不得。邢嬤嬤再有萬般不甘,也只得強忍下這口氣,黑袖朝後一揮,“咱們讓!”
“謝婆婆。”她甜甜一笑,綠袖一揚,“起轎!”
就在邢家棺木後退,風家花轎前進,兩方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風尋暖眼角餘光瞥見了那黑沉沉喜材上頭的菊花雕紋。
咦?
她心念一動,不禁看怔了。
好美的離紋哪!
雖只是淺淺數辦舒展,卻有說不出的意態高潔、傲世迎霜。
“這邢家的雕工倒是頗了不得!”她喃喃自語。
兩隊人馬越拉越遠,可那菊華雕飾卻讓風尋暖不由自主頻頻回顧——哪知雖只一眼,便無意烙下了心,結下了緣…
梅龍鎮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百年邢家棺材鋪,不但字號老,信譽好,工精料實在,尋常更是一棺難求,尤其是由邢家公子親手所制所離的喜材,更是王公貴族、富紳豪門的最愛,光是下訂的單子,已經排到後年冬天啦。
可饒是邢氏家大業大,財勢傲人,卻還是難以改變人們對於“棺材鋪”陰森,穢氣、詭異、恐怖的舊有印象。
尤其邢家大宅佔地遼闊,卻是以黑色珍貴檀木築成。遠遠看著,就像是在一片煙波秀麗、花紅柳綠的梅龍鎮上,靜靜盤踞伏臥的一頭不祥巨獸那般駭人。
所以面對行事作風低調的邢家人,外界人們自然是更加敬畏而遠之了。
“大少爺……”邢恪的隨從靈子看著專注雕刻的主人,突然嘆了一日長氣。
“唉!”
相貌英俊卻陰鬱沉默,身形頎長卻氣質冰冷脫俗若鬼仙的邢恪頭也未抬,修長手指握著鑿刀,全神貫注地在上好玄木表面雕出一片片竹葉。
沒有好奇,沒有回聲,沒有反應。
對喔,主人本就是個絕世悶葫蘆,就算獨自一人關在屋裡十天半個月也可以吭都不吭一聲,他怎麼給忘了呢?
“大少爺……”靈子眨了眨眼,既然話已經起了頭,只得硬著頭皮繼續道:
“昨兒小的又聽見牆外有小孩經過,嚷嚷著說咱們這裡是鬼屋。”
邢恪只是抬頭睨了他一眼。
“小的知道大少爺是絕不會在意這些胡話,但是小的真想要衝出去狠狠教訓那些臭小鬼一頓——”靈子按捺不住,氣呼呼地道:“說到他們的爹孃還真是沒氣質、沒教養、沒禮貌,才會縱容自家小孩在人家屋外臭嘴亂喊,簡直是梅龍鎮之恥!”
有那麼嚴重嗎?
頓了頓,那修長手指又恢復雕刻動作。
“哼!也不想想,我們邢家棺材鋪可是赫赫有名的百年老店,放眼這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