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著生命的顏色。
比你這虛假的不老,要美麗千百倍。
不對,是你根本無法與之相提並論,將他與你對比,是對他的侮辱。
男子一身金邊黑衣,立在山峰之上,任由峰頂劇烈的罡風將他的衣袖吹散。青衣男子站在他身後,面無表情地看著遙遠的天際,無喜無悲。
血公子唇角勾起一絲笑容,彷彿方才在九幽冥府遭受的屈辱根本不存在一般,他背對著青逸,有些遲疑地問道:&ldo;你為什麼不笑?&rdo;
&ldo;因為沒有什麼值得去開心。&rdo;青逸的聲音依舊是那麼冷漠,之前那場肢體交換對他來說彷彿根本沒發生過,連過眼煙雲都算不上,那般不值得注意。
他平淡的表情對於冷肅來說就是不折不扣的羞辱,他的確是吃過不少苦,但從來沒有一個人像青逸這般,對他絲毫感情都沒有,連厭惡都沒有。回憶起方才發生的一切一切,冷肅默默攥緊了拳頭,彷彿發誓一般地對青逸說:&ldo;我會殺了你,將你的元神祭煉成法寶,要你永生永世都無法解脫,永遠在無盡的痛苦中掙扎。&rdo;
&ldo;是嗎?&rdo;青逸淡淡回道,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ldo;我要走了。&rdo;已經離開鴻蒙心境,那麼兩人之間就再無糾葛,青逸隨意丟下一句便御劍離開了。
由於雙修時被冷肅吸取了不少真元,他現在體力有些不支,飛得很慢,徒留冷肅一人在峰頂孤單地看著他的背影。
一年後,大道門。
某個已經完全收服了六合鏡的人,偷偷潛入大道門的山門。掌握了神器的他,區區大道門的修真界護山陣法,根本攔不住他。
冷肅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這裡,他只知道這一年間,他忘不了那時屈辱,偏偏他與青逸立下心魔血誓,元神受到禁制,不能殺了此人。
殺不得,忘不了,那張淡漠的臉成為了冷肅心中的一根刺,讓他坐立難安。
他來到大道門,其實什麼都沒想,只想看看這個攪亂他內心的人。
&ldo;師兄,何者為天,何者為地,何者又為道?&rdo;一個與青逸穿著相同道袍的弟子跟在他後面追問著。
&ldo;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rdo;那個讓冷肅刻骨銘心的人溫柔地摸著師弟的頭,嘴角勾出一絲寵溺的笑意,&ldo;何者為天,頭頂為天;何者為地,腳踏為地;何者為道,我心為道。&rdo;
他指著自己的心口說道:&ldo;青音,你資質過人,可惜對道的體悟卻是一塌糊塗。我限制你修煉的速度,也是怕你結丹之時過不了心魔這一關。此中奧妙,卻是要你自己去體悟了。&rdo;
少年一臉欽慕地看著青逸,乖乖點頭。
青逸向遠處山林望了一眼,青音好奇道:&ldo;師兄在看什麼?&rdo;
&ldo;無他。&rdo;青逸垂下眼。
他確實什麼都沒看到,那裡也的確什麼都沒有,只是好像有一道熟悉的視線在緊緊盯著他,就好像在九幽冥府魚水交歡之時,那人羞憤的眼。
他收回視線,與青音離開,而方才他注目的地方,漸漸顯出一個身影。
‐‐你為什麼不笑?
‐‐因為沒有什麼值得去開心。
‐‐可是你剛才在笑。
‐‐因為看到了珍視之人。
‐‐你為什麼不對我笑?
‐‐因為你在我心中什麼都算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