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設一條由上海至北京的電報線路,所花費頂多也就二三十萬兩,就算蕭然給出的價格再公道,又能賺幾個錢?所以蕭然的這個提議,艾頓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接受。
一直以來福來洋行跟同然堂合作,都是低價買高價賣,沒少賺銀子。有些走私的貨物,甚至能賺到兩倍到三倍的利潤。對於這些,蕭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地無非就是讓福來洋行在暴利的驅使下,能夠不遺餘力的運來西方的新科技、新技術。事實上在這一方面,福來洋行也的確沒有令蕭然失望;而蕭然從不討價還價的做法,卻讓艾頓私下裡認為,這位蕭東家極具敗家子的潛質,對生意根本就一竅不通,難免就有些輕視。也正是由於這種輕視,使得艾頓這一次根本就毫無保留,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但是沒料到蕭然卻一反常態,當頭地這一棒子,讓艾頓悔的腸子都青了。
就連雨來,也對蕭然的態度感到驚訝無比。他卻不知道,電報這東西對於一個國家的軍事戰略、國計民生能起到多大地作用。若是連這種東西也要跟洋鬼子合股經營,那蕭然不是白痴,就是真的瘋了。
“怎麼我的話說的不夠明白?”蕭然突然沉下臉,冷笑著道:“艾頓先生,我今天能夠跟你開誠佈公的說這件事,那是看在咱們一直合作也還愉快的面子上。不妨直接的告訴你,我肯花錢讓你來鋪設電線,買你的裝置,那是給足了你福來洋行的面子;否則的話,我完全可以先答應你,等你建成了電報,我再反悔。我同然堂究竟有多大的能量,你可能還不是很清楚,那麼現在我就告訴你:別說霸佔你個電報局。就算把你整個福來洋行包括在中國地分行全都佔了,對我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你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把上萬的軍隊調到你面前樣,想試試麼?”
他的話說的斬釘截鐵,不容艾頓不信。一時嚇得面如土色,腿肚子直抖,站都站不穩了。蕭然起身過來,拍拍他肩膀又道:“我之所以不想這麼做,是因為我是個生意人。做生意就要講誠信,人無信則不立。我同然堂也不想失去你這個生意夥伴,所以艾頓先生,我說的建議。你一定要慎重考慮才好。”
艾頓這時已經脾氣全無,擦了把汗,訥訥地道:“這,還考慮什麼?像蕭先生這樣的提議,就是我同意了,總公司也絕對不可能同意。如果蕭先生堅持的話,我想我們只有選擇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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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蕭然嘿嘿一笑,“恐怕這件事,由不得你!我同然堂這陣子,也沒少讓你們賺銀子吧?如果你們不按我說的辦。今後我將終止所有與福來洋行的合作,並且你們在京、津、滬,所有的分行,別想有一個能開得下去!從此在中國,你們也別想能再賺到一分一毫的銀子!怎麼樣,我說的話你聽清楚了?”
“這。這……”艾頓急得都快哭了,可憐巴巴地望著雨來道:“方先生,念在老朋友的情誼上,您倒是替我說說話呀!”
“恩,當然。”雨來一本正經的道,“姐夫,咱們這麼做,不是徹底的砸了艾頓先生的飯碗麼?都是老朋友。我這心裡如何過得去!我看這樣吧,等福來洋行倒閉了,讓艾頓到咱同然堂來當學徒吧,我好好帶他。跑腿打雜什麼的應該沒問題……”
“啊!”艾頓眼前一黑,死的心都有了!期期艾艾的難過了半晌,一跺腳道:“好吧!這件事,我只能說試試看。但是我國本土的總行那邊能否同意,我真的不敢保證。”
“不用保證,你只要把我今天說地話一字不漏的帶到就成了。”
艾頓看看再無迴旋餘地,只好哭喪著臉,長吁短嘆的去了。蕭然跟雨來相視哈哈大笑,福來洋行是絕不可能放棄在中國的生意的,所以只有乖乖的就範,這也是被逼無奈地事。
天色已經很晚了,蕭然跟雨來一同回府,於路將電報跟他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