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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麼勁兒;可聽爺這聲氣兒,真不敢逆著,忙把角落上的銅盆端了過來。

葉馳對著裡頭的半盆水一照;嚇了一跳;指著裡頭一張青白的臉道:“小爺怎麼成這德行了,這讓我媳婦兒瞧見,還不得嚇一跳啊,回頭看不上爺,爺找誰哭去啊!”

得祿眼都直了,心說爺這怎麼就中邪魔了呢,那丫頭根本也沒瞧上爺啊,卻也得好話兒勸著:“爺,您拉了一天,得虧是您這身子骨健壯,要是換個人,這會兒弄不好都得準備後事了,再說,爺你不是使的苦肉計嗎,樣兒越慘越有用,您這樣兒那姑娘一瞧,肯定得愧的慌,這一愧的慌,說不準就心疼了。”

葉馳一琢磨,是啊,自己今兒使的可是苦肉計,就得慘點兒,這麼想著,揮揮手讓得祿把水盆端回去,瞄了眼窗戶外頭眼瞅走到回春樓大門口的時瀟,不知想起了什麼來,衝得祿嚷嚷了一句:“你去給小爺找床被子過來,快著點兒,耽誤了爺的大事兒,爺一腳踹不死你。”

得祿沒轍啊,忙著跑到後頭尋了掌櫃的抱了床被子過來,依著葉馳的吩咐蓋在他身上,這通折騰完了,時瀟也進了回春樓。

時瀟進回春樓的時候,左宏就在不遠的窗戶下把著門坐著呢 ,讓後廚先給他下了碗陽春麵,正擱哪兒西里呼嚕的吃呢。

左宏今兒可餓了,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捱餓,以前吃飯挑挑揀揀,滋味兒差一點兒都不成,今兒這碗平平常常的陽春麵,吃的別提多香了,跟他那一身非富則貴的行頭忒不搭調,加上未到掌燈時分,回春樓裡有些暗,時瀟進來的時候真沒認出來窗戶下的是誰,還以為是外頭扛活的苦力巴,來回春樓解饞的呢,那狼吞虎嚥的勁頭,跟餓了八天似的。

沈掌櫃也有點兒囧,心說,這位爺可真不顧形象,卻忙著迎了時瀟進來,還故意裝作不知的道:“時丫頭怎麼過來了,莫不是今兒那小燉肉不夠火候?”

時瀟搖搖頭道:“我是來瞧瞧小王爺的,他在哪兒呢?”

沈掌櫃的聽了,似是而真的嘆了口氣道:“小王爺今兒可受老罪了,人都拉脫了形,這會兒動都動不得,在樓上雅間裡躺著呢,我這兒正要說給小王爺送熱茶上去呢。”

時瀟見他手裡端著茶盤子,不禁皺了皺眉道:“這會兒身子正虛,可不能吃茶,麻煩掌櫃的沏碗糖水上來吧!”說著邁腳往樓上走。

剛邁出一梯,就聽門邊兒上道:“可別走差了,上樓梯左手那間。”時瀟這才順著聲兒瞧過去,還是沒認出門邊兒上的是誰,掌櫃的忙道:“那是尚書府的左少爺。”

一提左少爺,時瀟這才認出來正是昨兒個捱了娟子一腳的那位不過他跟自己沒幹系,也就沒必要搭理,扭著身子上樓去了。

左宏摸摸鼻子,心說,得,自己又給人嫌棄了,不過昨兒那個悍丫頭啥時候來啊,想著,扒著頭往井水衚衕那邊兒望了望,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忽想起沈掌櫃剛說這回春樓的酒是悍丫頭造的,頓時勾起了饞蟲,喚了夥計來道:“把你們的好酒給爺篩一壺上來,爺嚐嚐滋味兒。”

夥計自是不敢怠慢,下去不一會兒,就上來一壺,溫的熱熱的,左宏倒了一杯仰脖吃下去,別說,清冽回甘,真是難得的好酒,腦子裡劃過悍丫頭那兩隻小手,握著拳頭插在腰上,哎呦喂!那白的跟兩個新出鍋的小饅頭似的,那麼一雙手竟能造出這般美酒,越想越覺著這酒香。

一杯一杯的,沒一會兒一壺就下去了,他的小廝一瞧爺這意思不對頭啊,也不就著點兒下酒菜,就這麼幹喝,且一杯不撂一杯兒的,一會兒還不醉狠了。

剛想上去勸勸,就見樓梯口得祿蹬蹬的下來了,左宏瞥著得祿笑道:“怎麼著,也嫌你小子礙事了吧!跟你說,你們家爺這會兒是真栽了。”

得祿也這麼覺著,你說啥時候他家小爺能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