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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不著的事兒。”

左宏瞥了他一眼:“少跟我來這套,拍馬屁也得講究個時候,吊著你左爺的胃口,回頭左爺把你的舌頭割了下酒。”

掌櫃的這才道:“豈是瞧上了,要娶回家當二房呢,好傢伙,十個人抬著五個大箱子,一字排開擺在春風樓大門口,當著看熱鬧的老少爺們開了箱,您猜怎麼著?”

剛這麼說,瞧見左宏一瞪眼,忙收住話頭,不敢再賣關子:“五個箱子裡頭擺滿了黃橙橙的金元寶,十足十的赤金,日頭下晃的人眼睛疼,可恨當時小的沒在場,沒瞧見那場面,到今兒還後悔呢,到底是南蠻子家底兒厚,一出手就是五大箱金元寶,這要擱別的姑娘身上,不得美的好幾天睡不著覺,快著打扮打扮上轎去過好日子了,可咱們這位春雲姑娘,硬是不應,讓老鴇兒出去說,謝了這番好意,她雖出身風塵,卻也立下了誓,絕不與人做小,想那南蠻子家裡早有原配,便是饞的哈喇子流了三尺長,也只能一步三回頭的去了。”

絕不與人做小,好大的志向,左宏撇了撇嘴,心說,這不過是哄人的話兒罷了,若是換了他們葉老大試試,莫說做小,恐怕當個鋪床疊被的伺候丫頭都巴不得呢,不是不想做小,是瞧不上,若心裡指望著葉小爺,恐有的等了,待年老色衰,再想尋這般好事也沒了。

這便是女人的愚蠢之處,這山望著那山高,當初沒攀上他們葉老大的時候,也沒見如此眼高,這是水漲船高,跟著漲行市了 ,只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先別說定王府容不容的下她一個粉頭,就是他們葉老大這兒也沒見上心,不過當個樂子罷了,若她當了真,以後有她的虧吃。

想著側頭又問了一句:“人都到齊了 ?”

那掌櫃的聽了忙道:“可是說呢,小王爺跟前的祿大爺昨兒後半晌兒特意跑了一趟,說是今兒晌午,幾位爺在小的這雁來樓吃酒,菜兒不菜兒的好說,只酒卻要最好的,小的巴巴從酒窖裡拿出壓箱底兒的三十年老陳釀,就預備著幾位爺吃個痛快呢,哪想這眼瞅過了晌午,封二爺跟胡少爺在上頭都等大半天了,春風樓裡春雲姑娘都接了來,可就沒見著小王爺的影兒,難不成是貴人事忙兒,忘了這茬兒。”

左宏嗤一聲笑了:“得了,你這老貨也甭撿著好聽的說了,誰不知我們葉老大是個閒人,便我身上都讓我們家老爺子按了個差事拴著,偏這位小爺那就是個無裡憂,不定半道遇上什麼事兒絆住了腳兒,過會兒就到了。”

說著上了三樓,三樓是他們四個常年包下的,這雁來樓選址好,依著護城河建的,樓起的也高,最上頭的一層,給他們幾個包下來之後,使人好生收拾了收拾,前後左右一氣兒打通,四周從天到地兒的檻窗,裡側垂著紗帳,攏起帳子檻窗上鑲著通透的洋玻璃,從內往外望,莫說臨近的護城河,半個京城都收在眼底了。

檻窗外圍一圈雕花欄杆連著鵝頸椅,四時美景在這裡都落不下,春天打從這兒望過去,是護城河畔的楊柳堆煙,混著碧青的河水,三兩個搗衣的婦人,比郊外踏青時瞧見的景兒都好呢。

夏天一眼望去是水邊兒茂盛的菖蒲,開著深深淺淺的小蘭花,別人怎麼看他不知道,只他瞧著,那些小蘭花比他府裡那一池子荷花好看多了,少了幾分刻意雕琢的精緻,卻多了股子無拘無束的自在。

秋天也不差,河邊兒的樹葉黃了,秋風過處,嘩啦啦樹葉落的滿地都是,有些落在水裡,順著河水飄來蕩去似一片片小舟。

冬底下就更好了,趕上漫天飛雪的天兒,屋裡炭盆子燒了暖融融,隔著洋玻璃瞧著外頭一陣緊著一陣的北風捲著雪片子上下翻飛,不一會兒河邊兒那些禿了吧唧的樹枝上,就掛滿了雪花,好看的緊呢。

如今正是暮春,天氣和暖,四周的檻窗一早開啟了,只裡頭的輕紗帳幔垂著,靠著邊兒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