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當她餓了,不好意思張口,才尋了這麼個由頭,便道:“您二老若沒吃飯,我去做些吃食過來。”
秋嬤嬤剛想拒絕,不妨老王妃道:“如此,有勞丫頭了,忙著趕路,倒錯過了晌午飯,這會兒真餓了呢。”
秋嬤嬤眨眨眼,心說老王妃這演的真挺像,記得晌午老王妃可是吃了小半碗飯呢,這才多會兒又餓了。
等時瀟進了灶房,秋嬤嬤小聲道:“老祖宗您真餓了啊?”
老王妃道:“馳哥不說他媳婦兒什麼都好,我倒要瞧瞧真假。”
秋嬤嬤不禁莞爾,盯著灶房裡忙活的身影道:“這麼瞧著馳哥的話也未誇大,倒是跟旁的丫頭不一樣,您瞧那張小臉白淨透亮的,跟您屋裡架子上擺著的那個玉人似的,也莫怪馳哥瞧上了,不光模樣,心地也好,憐老惜貧的,就是可惜這門第差了些,這麼個貧門小戶的,有些夠不上咱王府的門檻。”
正說著,時瀟已經端出來兩個碗:“匆忙之中,也沒旁的,下了兩碗細面,婆婆將就著吃些吧。”
老王妃本來不餓,可一瞧這碗麵倒勾上了饞蟲,清涼涼一碗湯裡,麵條切得細細的,上頭飄著幾顆碧綠的蔥花,點了香油,那香味一股子一股子的往上飄,倒讓老王妃想起以前跟王爺出來逛市集時吃的陽春麵,也是這般清淡淡的。
王府的廚子自是不差,每頓也是換著花樣兒的做,可老王妃有時候就想些純粹簡單的吃食,例如這清湯麵,還有這槐花茶。
老王妃吃完了面,滿足的嘆了口氣,又指了指裡頭那黑不垃圾的餑餑問:“那是什麼?”倒成了好奇寶寶。
時瀟道:“給城根兒外那些人吃的。”
“城根兒外?什麼人?”老王妃沒明白,秋嬤嬤忙道:“就是那些要飯花子,聽說山東那邊鬧了荒,有不少逃咱們京城來的,進不來城就在城牆根兒外頭要飯,慘著呢。”
老王妃點點頭:“倒真是可憐。”
說著望著時瀟問:“多大了,可有了婆家不曾?”
時瀟不想她一個生人竟問自己這些,搖搖頭,坐也不是,站著也不是,一張臉漲的通紅,秋嬤嬤見人不好意思了,忙跟老王妃道:“茶也用了,面也吃了,咱們可該著趕路了。”
老王妃這才站起來,時瀟暗暗鬆了口氣,送她們出了門,見她們出衚衕去了,才轉頭回來,把那些餑餑放到框裡掛在房樑上,尋思明兒幾個小子要幫著娟子送酒,柱子在國公府當差,總不好總家來,不如自己走一趟吧。
正想著,就聽見咚咚的砸門聲兒,一聽這動靜,不用說一準是葉馳,時瀟過去開了門,沒好氣的道:“做什麼這麼大動靜?”
葉馳哪還管動靜大小,見了時瀟異常緊張的看著她:“那個,那個,你沒事嗎?”
時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好端端的在家呢,能有什麼事兒?你不剛回去,怎麼這又來了。”
葉馳聽了這話心裡不樂意了:“合著我媳婦兒嫌我來的勤了?”
時瀟臉一紅:“誰,誰是你媳婦兒,不許胡說。”
葉馳見她雖說讓自己不許說,卻那臉上通紅通紅的,不禁放了心,這是沒事呢,真有事兒早不是這個樣兒了。
葉馳是一聽說老王妃來了井水衚衕,那就恨不能一竄就到這兒,攔住他祖母才好呢,嫌棄得祿報信晚了,還踹了得祿一腳呢,得祿那個冤勁兒就甭提了。
一路上緊趕慢趕的趕過來,到底沒趕上,也顧不上追老王妃了,先安撫他媳婦兒要緊,葉馳如今是體會到了,這心裡頭要是真稀罕什麼人了,一個風吹草動都能心驚肉跳,他媳婦兒好容易應了他,可不能再節外生枝了,今兒回去就得把事兒譜了,這麼下去,早晚嚇死他。
惦記著這事兒,都沒在大雜院多待,跟時瀟說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