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若頎背後用力抹開,然後拿著瓷匙在肩頸脊背自上而下使暗裡颳著,直到面板出現紅紫色為止,然後又在胸前脅肋同樣地刮出紅紫色。
羅若頎身上經絡宣通,祛邪外出,霍亂症狀總算減輕了一些,人也哭得累了,躺在羅惠雲懷裡睡了過去。
夏蘭提出十數包藥回來,裡面包的都是白礬。
隨喜取了一塊白礬打碎,用滾水衝化,然後又對了幾碗溫水,“娘,快給頎哥兒喂一碗下去。”
對著屋裡的幾個丫環道,“你們每人也都喝一碗。”然後又對了一鍋白礬水讓丫環給整個宅裡的人都喝一碗。
半個時辰後,隨喜再給喝了白礬水的頎哥兒把了脈,“娘,我等一下還得回去,頎哥兒醒了之後,你給他喝一點白粥,不要太多,稀一點最好,然後再喂他喝一些藿香正氣散,頎哥兒只是輕微的霍亂,並不嚴重,如果今晚沒有腹瀉嘔吐,那就可安心,明日我再來給他施針。”
聽到隨喜這麼說,羅惠雲才終於放心,只是看著兒子一張圓潤的臉蒼白虛弱,她心裡都絞成一團。
接著,隨喜又吩咐著屋裡的丫環,“你們去取些醋到屋裡來燒著,防止霍亂的傳染,今天開始,給頎哥兒和夫人的碗筷都要分開,使用之前要用烈酒擦拭一遍,明白嗎?”
各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這位姑娘是何方人物,但都點頭應諾。
隨喜回頭跟羅惠雲道,“我去看看袁夫人那邊的情況。”
“你去吧,我在這裡照看著頎哥兒。”羅惠雲點頭。
隨喜來到袁夫人的正院,袁夫人正和顧衡在說話,看到隨喜進來,馬上就問,“頎哥兒怎樣?”
“暫時沒什麼事,頎哥兒只是輕微的霍亂。”隨喜回道。
袁夫人道,“方才我已讓管事的去清點了一下,我這府上有四個人都染上了,我原是想將他們都趕緊送出去郊外養病,但外面已經開始戒嚴了,看來霍亂真的爆發了。”
竟然戒嚴了……只怕這次霍亂之災不小隨喜沉吟片刻,才道,“夫人,如今那四個染病的下人在何處?”
“在後罩房,已經隔開了。”袁夫人道。
“我去看看。”隨喜道。
顧衡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霍亂會傳染的,你去作甚?不許去,需要喝什麼藥,讓別人送去就是了。”
“顧衡”隨喜拉開他的手,“我若是不去看看,怎麼知道她們的病情是否嚴重?而且,我是大夫,我知道怎麼保護自己。”
是的,她是大夫雖然一開始她學醫就不是為了成為大夫,不是為了去懸壺濟世,她只是單純地想要幫助阿孃而已,但現在……她覺得自己可以做得更多,不僅僅是為了阿孃。
“我跟你一起去”顧衡抿緊了唇,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隨喜失笑,“你去作甚,你趕緊把白礬水喝了,這兩天也別出門了,還不知道這霍亂到底蔓延得多廣呢。”
顧衡拿起夏蘭端過來的白礬水一口飲盡,拉起隨喜的手就往外面走,“我跟你一起去。”
他溫熱的大掌包著她的小手,源源不斷的熱量從他的手傳遞到她的,她用力掙扎了一下,他卻緊抓著不放,走在他們身後的夏蘭眼神往上一瞟,只當沒有看到,隨喜無可奈何,也只要有著他牽著自己的手,本來有些焦躁的心也安定了下來。
來到後罩房,隨喜拿了白色綾巾捂著自己的嘴鼻,讓顧衡在門外等著。
四個下人,其中兩個病情嚴重,兩個較輕,隨喜讓兩個病情較輕的住到另一件房裡去了,然後才開始給她們施針,等給她們各自開了藥,天色已經快要沉下來了。
期間羅若頎醒過來一次,喝了點粥水,並沒有再嘔吐了,隨喜這才能安心裡回關家。
顧衡低聲對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