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猶如一根錐心的刺,每一天都讓他無法安眠。
幸好有隨喜的玉佩,他沒有跟隨喜說過要報仇,是知道一定會被阻止,所以他隱瞞了一切,其實也並不是沒有人看出來,李尤煬和顧老侯爺多少猜中他的想法,也曾經勸過他,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是悟悔沒有聽進去。
悟明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弟弟,雖然表面看起來沒什麼,但其實悟悔比誰都痛,比誰都恨丁丞相。
昨夜,丁丞相的人頭被掛在城門上,而悟悔也被砍中了左手,幸好他身上有隨喜給他的藥丸,才能撐到這裡。
不過丁丞相死了,趙普肯定不會輕易罷休,說不定已經派兵追查他們的下落了。
顧老侯爺聽完,低聲就問道,“今天鎮壓亂黨的軍隊出城沒?”
“顧三少爺已經帶兵離開京城了。”那人回道。
眾人鬆了一口氣,如此就好了,再無後顧之憂。
翌日,因為悟悔傷重無法上路,正商量要不要休息一天的時候,農莊的婦人慌慌張張地進來,朝廷的官兵已經在各處張貼他們的影象,看來趙普是發現老侯爺也離開京城了。
他們老弱病殘,想要避開官兵不容易,只能走小路了。
隨喜一路上除了要照顧李尤煬和悟悔兩個傷殘人士,還要照料顧老侯爺的身子,整個人忙得團團轉,又要小心翼翼地避開官兵,幾乎一點空餘時間去傷心阿孃和頎哥兒都沒有。
半個月之後,李尤煬的傷勢已經痊癒,悟悔也恢復了一些元氣,老侯爺卻還是老樣子,看起來精神也不甚太好。
這半個月來,他們好幾次都差點被官兵發現,幸好有青居真人給隨喜的那塊玉佩,他們一直在沿路的道觀休息,就算有官兵來搜查,也都被道觀的道士掩護過去。
原以為能夠一直這麼順利來到南玉城,誰知道會在半路的時候突然被官兵攔下,帶兵截住他們的,是二皇子趙澤謹。
“不妄本皇子在道觀外面埋伏了這麼久,顧老侯爺,李尤煬,你們還想躲到什麼時候?”趙澤謹的聲音在外面傳來。
顧老侯爺和李尤煬對視一眼,看來這一次是真的要對上了。
“二皇子,你想如何?”既然避不開,李尤煬乾脆就從車裡出來,站在車轅上與趙澤謹對視。
趙澤謹冷冷一笑,“你們是要投降,還是受死?”
李尤煬瞥了他一眼,“有區別嗎?”
千梅扶著老侯爺也站到車轅,趙澤謹見了,馬上就道,“老侯爺果然在此,那顧衡呢?”
老侯爺微微眯眼,和李尤煬交換個眼色,李尤煬道,“二皇子這話問得好生奇怪,顧衡不是帶兵去鎮壓亂黨了嗎?怎麼會與我們一道?”
趙澤謹臉色沉了下來,“少跟我打馬虎眼,你們不是計劃好了嗎?難道不知顧衡在帶兵出城之後沒多久就帶著自己的心腹消失了?”
李尤煬笑了起來,“我們還真不知道”
在車裡的隨喜和端木悅相視一笑,顧衡安全地離開了,應該是去南玉城找青居了吧。
趙澤謹拔出閃爍著銳利光芒的長劍,劍尖在陽光下寒光畢現,“你們到底投不投降?”
“很難”李尤煬冷聲道。
“殺一個不留”趙澤謹下令。
他身後的官兵衝了上來,潛伏在隨喜他們周圍的死士立刻出現,和那些官兵交戰。
趙澤謹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有人埋伏在周圍,立刻就持劍衝向李尤煬。
端木雲出來扶著老侯爺退到一邊,在他們前面一直有死士在擋著,悟悔元氣還未恢復,根本沒有力氣打鬥,被隨喜強拉著沒法出去。
突然,他們的馬車被撞了一下,隨喜他們差點被甩出馬車。
“出去等,這路旁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