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裝出來一副高高在場與世無爭的聖潔模樣。
在心裡唾棄完青居真人的虛偽後,隨喜認真地仔細偷聽他們的對話。
果然是帶著悟明來賠罪的
“……是我這劣徒學藝不精,竟不知好歹替貴府姨娘卜卦,以致釀成憾事,貧道慚愧慚愧,今日帶他來給關老夫人和關夫人賠罪的,是貧道教導無方。”青居面色沉靜,語氣卻說得萬分羞愧,還站起來給老夫人鞠了一禮,真誠歉然地說著。
老夫人趕緊起身避開他一禮,“豈敢受真人這一禮,是郭姨娘自己命中註定,與悟明道長何來關係呢?”
青居的目光一掃悟明,神色一如以往的沉靜,“老夫人心胸寬廣不計較,但到底是劣徒自負釀成大錯,老夫人若是有何需要貧道做的,貧道定竭力為之。”
站在老夫人身後的陳姑媽聞言一喜,暗想青居真人名滿天下,若是能請得動他做事,那豈不是也跟著名震天下了?她期待地看向老夫人,如果老夫人願意為她開個口……陳家說不定因此發達,從此她在陳家就更是要風得風了。
老夫人卻不知陳姑媽此時心思,她溫和一笑,“青居真人如此說來是折煞老身了,這麼多年來受真人指點不少,心中已經感恩戴德,何況錯也不在悟明道長,若不是有人故意陷害,又怎麼會有次憾事,怎麼說來,都是老身管教不嚴,才造成醜事,倒讓真人您見笑了。”
青居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門外隨喜站立的位置,嘴角微勾,“關家門風清亮,怎會是老夫人管教不嚴,只是偶有小人阻滯,如今阻滯已消,享福之時將至,老夫人該放寬心才是。”
“真人的意思……是關家已經越過災難了?”老夫人頓時大喜問道。
“貴府夫人身懷六甲,腹中胎兒將來並非池中物,正是關家之喜之福。”青居真人含笑道,也是作為悟明做錯事的補償,才費心替關家算了一算。
門外的隨喜聽著也高興,照青居這麼說來,阿孃這次一定是能平安生下孩子了?
“只是……”青居突然頓了一下,“恕貧道有話直說,關夫人若想要平安誕子,還需經歷一番磨難,老夫人切記提醒才好。”
老夫人臉色由喜轉憂,“真人可否提點一二?”
隨喜的心也提了上來,心裡忍不住暗罵青居,說話不說完,吊著別人胃口很開心是不是?
“貧道只能話至於此。”青居似笑非笑地掠了門外一眼。
老夫人有些失望地嘆了一聲,顯得有些憂心忡忡的樣子,門外的隨喜聽到青居這話,已經按捺不住,這根本就是講廢話嘛,既然已經說出有磨難了,為何不告訴她們如何避開的方法,分明就是故作玄虛糊弄人。
她記得阿孃這一胎是小產沒了的,之後又懷上了,可是又因為難產而丟了性命,可阿孃之所以會小產是因為郭靜君故意陷害,如今郭靜君已經被送去莊子裡,以老夫人如今重視阿孃的程度,是絕不可能再讓她回來的。
而阿孃會難產,則是因為哮喘之症發作,是不是隻要治好阿孃的哮喘之症,就能夠順利地生產呢?
可如今誰能治好阿孃……青居曾經說過他懂醫術,以這個人的能耐,既然能說懂,就一定不簡單,如果他願意救阿孃的話,不就可以避開難產這一劫了嗎?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隨喜忍不住心中的衝動,就拔腿跑進了花廳,“青居真人,您本事那麼大,為什麼不能幫別人渡過磨難,你一定能幫我阿孃的吧?”
老夫人皺眉看著隨喜,沉聲喝道,“隨喜,怎能如此沒規矩?”
青居真人卻是笑得如溫煦的春風,“我幫不了令堂,各人有各人的劫難,別人強行插手,只是逆天而行,反而會令那人受更多的苦難。”
隨喜臉色微微一變,她真的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