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的向東面戰場集結。
連綿數里,一座座的大營中。一隊隊的步騎兵馬徐徐而出,如百川之流一般,向著河北軍東營方向匯聚而去,最後在那一片曠野上,匯成了一片鐵甲森森的汪洋大海。
此時,日已當空,十數萬公孫軍在原野上形成了龐大的陣勢。
鄴城上的河北軍士卒,見得公孫軍如此浩大之勢,無不暗吸涼氣。心中悚然。
而早已聞訊而來,在眾將士的簇擁下登城的袁紹,眉頭緊皺。經過一個多月的休養,他的病體終於基本痊癒。可是臉色仍顯得蒼白,再朝城下這一望,臉色已是如同死灰一般。
這個情景。與當年他率十萬大軍圍困易城的時候何曾相似?只是如今被圍的換成了他袁紹。當初易城之圍是公孫瓚之子所解,今日的鄴城之圍。他能等到自己的兩個兒子來解圍嗎?
城樓上的人已是心驚如此,即將面臨進攻的東營河北軍。更是心情緊張,個個面露慌色。
文丑勒馬勒馬立於營門一線,他面色陰沉,眉宇之中閃爍著仇恨之火。
“公孫小賊,你有膽放馬過來吧,只要有我文某一口氣在,你就休想攻破鄴城!”文丑怒聲吼道
半個多月前在磐河那場莫名其妙輸掉的戰鬥,使得他心中怒焰萬丈,恨不得把公孫白撕成碎片,若是公平交戰敗了也罷,偏偏他是被公孫白陰了,叫他如何不怒。
赤色的帥旗下,公孫白駐馬而立,冷峻的目光傲視前方。
那一座看似堅營的營壘,公孫白根就沒把它放在眼裡,今日,該是讓袁紹膽戰心寒的時候了。
“殺——”公孫白長槍向前一指,一聲暴喝。
“殺——”左身後的趙雲和眾白馬義從,齊聲大吼,聲如驚雷,遍傳四野。
頃刻間,十數萬將士跟著一齊大叫聲來。
殺聲震天,這狂怒的吼聲,隆隆如天崩地裂一般,又如千萬的野獸在咆哮,令敵營中的河北士卒為之色變。
士氣已足,公孫白長刀一指,冷冷道:“諸軍出擊,給本侯拿下敵營。”
命令下達,數百面將旗迎風而動,戰鼓之聲沖天而起。
趙雲,張郃、顏良、太史慈等一個個善於攻城拔寨的猛將,盡皆揮軍而出。
震天的鼓聲中,重甲騎兵、輕騎、刀盾手、長槍手、弓弩手,諸般兵種結成的十餘個方陣,向著敵營緩緩的推進而去。
轉眼間,五千白馬義從,已逼近至敵營百餘步外。
敵營中,文丑不敢遲疑,當即下令弓弩手放箭。
而與此同時,公孫軍中的諸將,也下達了弓弩射擊的命令。
相隔百餘步,萬鳥振翅的嗡鳴之聲,驟然而起,號角和鼓聲,天地間所有的聲音,統統都在瞬間被淹沒在尖銳的箭矢破空聲中。
嗖嗖嗖~~
兩軍的弓弩手,他們幾乎在同一時刻發動了箭矢,飛蝗般的箭雨,在天空中交織成了一道道遮天的天網,轉眼間便轟落向對方。
淒厲的慘叫之聲,一時驟起。
兩萬餘公孫軍騎兵人人手執五石大黃弩,而在他們身後,又有兩三萬手執五石到七石不等的弩兵。
而河北軍為守禦一方,雖然準備充分,軍中配備了大量的大盾,卻又怎能抵擋公孫軍的鋪天箭雨。
弩箭急發不停,無情的收割著河北軍的生命,血水四濺,在生者的腳下浸在血沼,很快河北軍的弩箭就被壓制了下來。
與此同時,賓士在最前的白馬義從重甲,冒著無情的箭雨,雖然身上的魚鱗鋼甲被那強勁的大黃弩射得都快翻卷了過來,卻依舊一往無前。轟然衝向敵軍的營寨。
隨著戰鼓聲達到高亢的頂點,五千白馬義從咆哮著如潮水般向著敵營湧去。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