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最近一段時間做的虧心事兒有點多,林楠心虛的沒敢細問,沉吟片刻,道:“以陛下的多疑,只有鮑太醫家人的口供恐怕是不夠的,便是鮑太醫的遺書造的再真怕也不能成事……唔,我想,大約是和賈家大姐姐有關?”
見林楠能如此快速的想到關鍵之處,林如海雙目微微一亮:“哦?”
“妹妹的事兒是舅母做的,能將舅母和皇后娘娘聯絡起來的人也只有在宮裡做過女官的大姐姐了。前些日子大姐姐被舅舅送去了饅頭庵,聽說那地方日子難捱的很,賈家大姐姐在宮裡做的雖是侍候人的差事,但也是錦衣玉食,高床軟枕,好幾個小宮女侍候著,想必過不慣俺裡的清苦日子。現如今眼看著蔡家是不行了,皇后娘娘便是不倒,手也再伸不到宮外來,只要能保證大姐姐的安全,讓她出面指證皇后娘娘應該不難。”
原本李熙就因不能理解王夫人詭異的腦回路而覺得黛玉的事兒處處透著蹊蹺,現如今有了鮑太醫的遺書,賈元春的出首,再加上王子騰和付尚德的栽贓……皇后便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林如海不置可否,道:“那蔡航的事呢?”
林楠沉吟道:“父親曾教過兒子,不管做什麼都不可忘了最初的目的,而父親的目標至始至終都只是皇后娘娘。至於蔡航……父親從未將他放在眼裡,且出嫁從夫,便是蔡家滿門抄斬,只要陛下願意,皇后娘娘照樣可以做她的皇后,我想既然父親花那麼大的力氣對付蔡航,就一定會想辦法將事情和皇后娘娘扯上關係。”
林楠停下,看了看林如海的臉色,沒能從其中讀出什麼來,只得繼續道:“兒子聽付大人提過,說刑部尚書曾說起,當他將密室中搜出的書信拿來詐蔡航時,蔡航看也沒看內容便大聲喊冤,神情激憤,兒子想,這裡面大約有兩重意思:其一,信中的確有某些不可告人的東西,其二,那些書信本來該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說,起碼在蔡航的心裡,那些信件應該早被毀掉了才是。”
說到此,林楠又看了林如海一眼,見他仍舊沒有表示,只得硬著頭皮猜下去:“本該燒掉的書信又出現在密室,想來或者書信是假的,或者書信被燒燬之前就被人掉了包……只是如果是前者,陛下與皇后娘娘幾十年夫妻,對她的語氣和筆跡都應該非常熟悉,假的書信未必騙得過陛下,而若是後者,信中既有不可告人之事,蔡航也無需藏著書信作為拿捏皇后的把柄,理應看完之後應該會立刻燒燬,不會給人調包的機會,但若是在蔡航看信之前就調包,假的信又怎能騙得過蔡航呢?這個,兒子就想不通了。”
林如海終於點頭道:“能想到此處,已算難得了。”
又道:“這有什麼可想不通的?蔡航是個粗人,於學問上不說一竅不通,最多也就是秀才的水準罷了,至於陛下,才學是有的,但對皇后並不像你想的那麼瞭解,只要做的夠真,無論哪一處,都不難騙過去。”
林楠搖頭道:“若只是一封書信自然無妨,但若是七八封的話,不僅是筆跡和語氣,更重要是要應情應景……除非是有足夠的時間,對比著原件來造假……”
見林如海臉上帶笑,靈機一動,道:“想要在蔡航之前有足夠的時間調包並造假,單靠蔡家的內應是做不到的,那便只有在路上做手腳了……皇后娘娘和蔡航通訊,必然要找可靠之人送信,所以不可能每次都派不同的人過來,以父親在江南的能量加上蔡府的內應,要查出信使的身份應該不難,只要找到人,摸清他慣常留宿在什麼地方,可以做的事就太多了。”
內應的存在是毋庸置疑的,否則本該燒燬的書信怎麼會又回到密室?
見林如海微微點頭,林楠受了鼓勵,繼續道:“對比兩處信件的用途,一處是要毀掉的,一處是要呈到御前的,且陛下比蔡航要精明的多,且被識破後的後果也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