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我疑惑的問。
“你們被俘之前,我就看到了。”對方做了個狙擊的動作。
“我是從瞄準鏡裡看到的,不過看的不是很清楚。”
“那一槍是你打的?”我問。
“嗯。”對方小心的回答。
“你槍法也太臭了吧,這麼近的距離,用彈弓都打得到,你還用狙擊,扔了算了。”
“不是那樣,我開槍的一瞬,你剛好往下移動了一點,不然早就——”
“早就什麼?早就打中了?”我問結結巴巴的蘇軍。
“嗯。”對方回答的很小心。
“即使我沒動,你那一槍也打不中。”我自信的說。
“為什麼?”對方對我的話很不服氣。
“為什麼?一名狙擊手,槍法好不是根本,你站的那個位置是對光的,其實在你開槍的瞬間我就發現了,單憑這一點來講,你第一槍就打不死我。”
“那你怎麼不還擊啊?”
“還沒等還擊呢,你們的人就把我們繳獲了,不然,你哪能站在這。”
“我以為你們是德軍。”
“讓誰以為都是德軍,讓我們遇到也得以為你們是德軍。”
“我能看看你的槍嗎?”我把槍給他,語氣和動作都像極了布拉德,這讓我想起布拉德臨走前的那句我們永遠在一起。
二十幾個人圍著那輛繳獲來的汽車,我們把胖子架在副駕駛上,左輪把頭盔安在他頭上,把湯姆遜扔在他腿上,又丟給他一串子彈,敬了個軍禮。我坐在後座上給胖子整整大衣的領子,胖子轉身看著一圈又一圈的人,嘴巴張了張又閉上,胖子的傷感染到整個胸部,不及時治療會死,左輪帶領蘇聯學生兵繼續留守,傑克開車和我一起把胖子送到最近城鎮的醫院進行手術,這個城鎮叫布衣拉堡,開車只有二十幾分鐘的路程,車在一條勉強可以通的小路顛簸行駛,路上很安全,城鎮也沒德軍駐紮,這是左輪偵查後的結果。
路上幾乎看不到行人,只有幾隻大狗在路上煞有介事的逛蕩。怎麼看都有點不對勁,傑克用非常蹩腳的漢語向我詢問,胖子昏昏沉沉的靠在車座上,一路的顛簸給他帶來的疼痛一點不比子彈所帶來的小,緊皺的額頭和上面的汗珠足以說明一切。
“快到了,再堅持一會。”我伏在他耳邊輕聲的說。
“恩。”回答的很微弱,他睜開眼睛信任的看著我。
“疼就喊出來吧。”胖子把手從大衣裡抽出來,手上沾滿血,氣若游絲,嘴唇發白,我催促的傑克把車開的像發了瘋的犀牛,恨不得一下飛到醫院,吼叫聲掩蓋了周圍的動靜,大街上閒逛的狗聞風而逃,車在醫院門口停下,我揹著將近200斤的胖子朝裡面飛奔,傑克緊跟在我後面注視著周圍。胖子被抬進手術室,我和傑克站在門口焦急等待,周圍安靜的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病人失血過多,需要輸血。”
“我的,我有。”
“你們兩個跟我來吧。”
我和傑克挨個驗血,還好我的血型和胖子一樣,他的眼神不想讓我離開,我不顧醫生的阻攔衝進去握住胖子的手。
“醫生,他是我兄弟,我要陪他。”
“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這是在手術,請你們配合。”一名男醫生嚴肅的告訴我。
“不行,我要陪他。”醫生停止手中的動作看著我。
“你不走,我們無法手術。”胖子劇烈的顫抖,死死握住我的手,女助理看看我們又看看醫生。
“胖子,沒事,沒事,馬上就好了。”含著淚抓住他的手。
“你是中國人?”醫生愣愣的看著我和胖子,女助理也很吃驚。
“是,我是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