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埃米爾吃驚的低呼。“你有十八歲?”
“先生,就算你已經是個老頭子了,也請別看不起人好不好?”雪儂氣唬唬地瞪他。
“抱歉!抱歉!”埃米爾喃喃道,依然一臉不可思議。
“算了!”雪儂擺擺手。“這就是你想說的事嗎?如果說完了,那我……”
“不,”埃米爾忙道。“這不是我想說的事。”
“那你到底想說什麼?”
埃米爾遲疑一下。“下星期我要到巴黎參加舞會,我想請你陪我去。”
耶?陪他參加舞會?
他不是想“在她身上盡情發洩慾望直到厭煩,然後就會遠遠的拋開她,忘了她那個人”的嗎?
改變主意了?
為什麼?
雪儂頗為意外的睜大了眸子,好半晌後才搖頭拒絕。“不要!”
仿彿她的回答已在他預料之中,埃米爾馬上又問:“為什麼?”
雪儂聳一聳肩。“我不想用緊身褡把自己勒成一條小黃瓜,也不想用一百件襯裙壓死自己。”
埃米爾哭笑不得。“但那是……”頓住,他又開始端詳她的穿著,從上到下,再由下往上,“東方人都穿得跟你一樣嗎?我去過印度,印度人似乎不是……”最後停在她的腳上。“還有你的鞋,穿那種鞋真能走路嗎?鞋跟不會斷嗎?”
雪儂低頭看了一下,四吋半高跟鞋,比薯條還細的鞋跟,她聳聳肩,故意踩著模特兒那種誇張的臺步到他面前,又回身走回原位,再轉回來面對他,卻發現他一直盯著她裸露的背部和搖曳生姿的臀部看得目不轉睛,她用力咳了兩下,他才驚覺地拉高視線。
“並非所有東方人都穿得跟我一樣,你應該知道,東方也不只一個國家。”她沒好氣地說。“總之,我不想用緊身褡勒死自己,如果要我在跟小黃瓜一樣的細腰和健康的內臟之間做個了斷,我想我寧願做火腿多活幾年。”
埃米爾眸底掠過一抹笑意。“那麼,如果是……”
是什麼沒機會講完,敲門聲又響,不,是擂門聲,那種好像打算把門板直接捶破的擂門聲。
“埃米爾,宴會快開始了,你怎麼還不快來?”
埃米爾忍耐的閉閉眼,睜開,無聲的對她說:不要離開!然後轉身去開門,走出兩步,半掩上門,就站在門外和外面的人說話。
令人驚奇的是,他的聲音變了,十分冷淡生硬,雪儂毫不懷疑他的表情必定又恢復為先前的冷峻,她不禁疑惑地眨了好幾下眼。
又冷峻、又溫和,到底哪一個才是他?
“姑母,客人是以姑丈的名義請來的,有你和姑丈在已足夠了。”
“但你是宴會主人呀!”
“不,姑丈才是宴會主人。”
“可是我們需要你在啊!”
“需要我做什麼?”
“需要你……”
聽到這裡,雪儂瞄了一下懷錶,攢了攢眉,旋即將目光投向半掩的門,無聲的說:對不起!然後悄悄轉身,開始去拉開一扇又一扇的門。
她也想和他多聊聊,不願意就這樣走人,但今晚不行,今晚是杜奧爸爸、媽媽的結婚週年紀念,一年只有一次,不是天天都有的,她不能也不願缺席,無論如何得趕回去參加,況且,杜奧大哥也還在等她呢!
就在她終於找到“門”時……
“別走!”
她回眸歉然一笑,“抱歉!”旋即走向門那一邊,反手關上門,頭也不回地奔出女主臥。
有空再聊吧!
宴會一結束,雪儂立刻趕回古堡,匆匆進入女主臥,連晚禮服都來不及換掉,一邊走一邊踢掉一隻、兩隻高跟鞋,迫不及待的拿起日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