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革命,有影響的應該只有貴族吧!
奇怪的是,子爵夫人竟還敢逗留在巴黎,她不怕被整肅嗎?
雪儂聳聳肩,“可以啊,不過……”咬一口甜蜜蜜的果醬麵包,她滿足地吁了口氣。“晚上你要來找我。”
埃米爾低低呻吟一聲,嘆氣。“好。”
於是,埃米爾不再蜻蜓點水意思意思了,因為他不用再顧忌會不小心毀了雪儂的貞潔。
那種東西早就被那夜的大雨沖走了。
常常,他們明明早就起床了,但一個不經意的早安吻就足夠將他們拉回床上,直到中午才下樓用早午餐:不然就是晚餐後就直接上床“玩”到清晨四、五點才各自眯眼睏覺,就跟巴黎社交界的生活一樣。
他們終於趕上潮流了。
五月中,春意正濃,葡萄園內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葡萄苗抽芽吐枝,新生枝芽早已抽到半人高,更有性急的葡萄苗已在枝頭上掛上了一串串青青的葡萄,初升旭日的金色光芒照耀到綿延不絕的葡萄樹上,美麗絕倫。
“真捨不得離開,這時候是最有趣的時候說!”
一大早,埃米爾和雪儂就出發了,但馬車才剛離開古堡,雪儂的腦袋又探出車窗外,已經開始後悔答應陪他到巴黎去了。
“舞會結束隔天我們就回來,不會很久的。”
“巴黎鬧了一場革命,公司沒有什麼事需要你過問一下的嗎?”
“不需要,索瓦叔叔都處理得很好,他是個老實人,生意都是正正經經的做,人家也沒有理由去為難他。”
雪儂縮回腦袋。“難怪這回你沒有帶伊德去。”
埃米爾將她拉到身邊來。“不需要。”
她自然而然偎上他胸前。“你堂哥沒有再來找你?”
輕嗅著她發上的清香,“沒有。”他漫不經心地回道。
雪儂偷偷笑了,現在再提到他堂哥,他都沒什麼特別反應,可見他的怒氣果然都已發洩殆盡。
至於她,她也有好處,現在,她可以盡情享受他那令人心蕩神迷的熱吻了。
“埃米爾。”
“嗯?”
“吻我。”
“……”
雖已超過三個月的期限,但伊蓮娜、瑪克琳和子爵夫人一家子仍然逗留在巴黎不願離開,她們的藉口是,既然埃米爾還要來參加臨時政府的舞會,到時候再一起回夜丘就行了,看得出她們是樂不思蜀了。
至於子爵夫人為何不怕被整肅,很簡單,臨時政府的實際首腦拉馬丁也是貴族出身,她有什麼好怕的?
人民不過是想趕走國王,建立共和政府罷了。
“今天先休息,明天我帶你去逛逛。”
“逛逛?”雪儂咧開敬謝不敏的滑稽表情。“謝了,不用了!”
二十世紀末的巴黎確實是是國際性的現代化大都市、觀光勝地與時尚標的。
但在十九世紀四○年代,上下水道仍不太健全的巴黎,四萬棟房屋的地基都還浸在汙物裡,大半座巴黎城的人晚上睡在瀰漫著腐敗臭味的空氣中,街道上汙水四處橫流,就像下雨過後的積水,一腳踩下去說不定就是你自己出清的廢物,這種城市,不逛也罷。
所以她寧願待在夜丘,起碼那裡的空氣是最新鮮的,不管是十九世紀或二十世紀都一樣。
“放心,我們去的街道很乾淨。”埃米爾瞭解的安撫她。
“是嗎?”雪儂懷疑地瞄他一下。“那好吧!”
“我也要去!”瑪克琳、伊蓮娜和子爵夫人齊聲大喊。
雖說埃米爾表示在巴黎的帳單都可以掛在他名下,但這並不表示任何帳單他都會負責,他只負責服飾用品和餐廳的費用,其他一概由她們自己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