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紀蘇正在李均身邊,這二人幾乎形影不離了,不知從何時起,她與李均都開始習慣和對方在一起,習慣在一起吃飯,習慣一個處理公務一個默默相伴,習慣一同到建起大半的狂瀾城工地上觀看,甚至習慣了每天大打一架,唯一還沒有習慣的,恐怕就是信任對方了。
“沒有什麼,我怕你。”孟遠自然不是真的怕這個女子,但男子漢的自尊心不允許他真的同紀蘇去打上一架,更何況他也知道,這個女子每次能同李均打得難解難分,那麼格鬥技巧便不在他之下了。
“說起來有件事我想問你。”難得紀蘇主動開口,李均乘機將已悶了幾日的問題問出來,“你父汗為何還不派人來談判,莫非他根本不在乎你的生死?”
紀蘇那藏在猙獰頭盔之中的美眸狠狠翻了他一眼,根本沒理會他。李均只能苦笑著望向宋雲的妻子陳影,陳影微微笑了。
“紀蘇妹妹,你父汗派來的人會不會在路上出了意外啊,你來狂瀾城都十日了。”她道,雖然紀蘇對李均愛理不理,但對同為女子的陳影與現在正在工地上忙於指揮的墨蓉卻非常友善,女人總是最善於與對方溝通的,因此,陳影明白李均求救的目光後便問紀蘇。
“我父汗很疼我,他現在定然在召集草原各部開會,要用血來洗清我的恥辱。”冰冷的話語從紀蘇的嘴中吐了出來,戎人崇拜戰神破天,對於戰爭原本就以為是家常便飯一般。
“他就不管你的生死嗎,你可和我們在一起啊。”
“哼,戎人不是膽小鬼,決不是會受人要脅的懦夫!”對於李均以自己的部下生死要脅自己,紀蘇一直耿耿於懷,這時乘機諷刺了他一下。
李均一皺眉,知道問題是相當麻煩的。如果真象紀蘇所說,那麼本以為可以和平相處的戎人與常人間,必然還會有大戰。只有在戰火燃料起來之前,澆熄可能引發戰火的火星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方法。
而這火星,就是作為人質的紀蘇了。既然她失去了人質的價值,倒不如將她放回去。
“這個……紀蘇姑娘,明日我便令人送你回去,希望你能勸你父汗,不要輕起兵火。”李均道。
紀蘇有些訝然地望著他,雖然她提到父親地為自己大舉來犯,但並不認為李均會害怕之個而釋放自己,相反,她只不過是想氣氣李均罷了。不知為什麼,只要是與李均作對,只要能讓李均皺起眉,她心中就開心。
“你說真的?”
“我什麼時侯騙過你?”李均此時全然沒有指揮大軍鎮定自若的樣子,甚至可以說有些垂頭喪氣,對付女子,特別是年輕的女子,他確實沒有什麼辦法。
“為什麼我要聽你的,你抓我來我就來,放我走我就走?我偏不走!”彷彿是在和李均賭氣,紀蘇大聲道,全然沒有注意在場其他人那愕然的目光。
“那你想怎麼樣,讓你父親領大軍前來,我去將他的頭砍下來給你看嗎?”李均的回話可以說很刻薄,這讓紀蘇騰地站了起來,向他逼了幾步。
李均以為她又要動手打架,也趕緊站了起來,但紀蘇並沒有出手,她胸脯急速起伏,因為頭盔看不到她的臉,但想來神情是激動萬分的,她忽然尖銳地哼了聲,轉身跑了出去。
“奇怪的戎人女的!”李均鬆了口氣,坐了下來,但一想起這可怕的女人氣急之下如果在城中大肆屠殺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忙丟下一句“我去看看她會不會亂來”,又跑了出去。
“真是奇怪的戎人女的!”孟遠也覺得莫名其妙,宋雲也點頭道:“是,是!”
“是你個頭!你們這般男人,全是都是大笨蛋!”陳影狠狠推了他一把,然後起身道:“我去看看他們兩會不會亂來。”便出了營帳。
她的心中卻沒有這樣簡單,她是過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