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衝傷勢如何了?”柳光心腹之將韓衝替他領軍突擊,結果衝入爆炸圈中,雖然未被炸著,但也被亂石擊傷,幸好為軍士所救,因此柳光問道。
“韓將軍只怕要歇息十日才能騎馬。”
“我知道了,那戎人婆娘並沒有斬殺我如此多將領,主要還是爆炸。”談及爆炸,柳光心中便是一陣痛苦,他倚為前鋒的精銳在連串的爆炸中化為齏粉,三萬不知下落者絕大多數都是死於此,至於後來那鐵車的衝鋒,自己見勢不妙便立即收兵,因此倒沒有造成太大損失。那鐵車看似厲害,卻有著數量限制,而且必需輔以步騎兵配合方能發揮更大作用。若是在決戰中突然出現,倒不失為一支奇兵,但此次暴露之後,自己必然會尋到應付之法。李均的底牌,看來已經全部揭穿了。
“主公,我有計可應付那鐵車。”龐震見他若有所思,以為他正在為那鐵車犯愁,便獻計道:“那鐵車我仔細見了,全靠車下鐵輪移動,只需在戰場之中挖些深兩尺寬三尺的壕溝,鐵車一移動便會陷入壕溝之中不能出來,此時那車中賊兵就如翻過的烏龜動彈不得,只有任我宰割了。”
“此計大好,只是我料賊軍不會再輕易動用這鐵車了。”劉錚頗為憂慮地道,“用與不用,主動在於敵軍,況且此次做戰,戰場的決定權並非全部在我軍之手,特別是野戰之中,我軍不可能次次能準備好壕溝。”
“這又何妨,我看那鐵車移動速度不過與人奔跑相當,只需抵擋住它一時半會,我軍便可在它必經之路上挖出壕溝來。”
“其實此車倒不難對付。”柳光擺了擺手,道:“讓我疑惑的是鳳九天。他明明有意讓那戎人女子死於我軍之手,卻為何要將這決戰兵器暴露出來救走那戎人女子。這其中,必有又有奸計。”
龐震與劉錚相顧失色,龐震道:“鳳九天有意讓那戎人女子死於我軍之中?”
“正是,旁人或者看不出來,我卻看得一清二楚。”柳光淡淡一笑,“雖然賊軍中大將都為李均帶去蘇國,但我料鳳九天還未到要將戎人女子放上戰場冒險之時。對於賊軍而言,那戎人女子實為維繫他們與戎人關係的關鍵,將她派上戰場,也即意味著賊軍有把握即便她戰死仍舊能讓戎人與之合作,甚至比起如今的合作更為親密。”
龐震點了點頭,嘆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若是那戎人女子死於我軍之手,戎人豈有不大舉來犯之理,那時我軍便不得不面對如狼似虎的戎人騎兵,況且自穹廬草原突入我陳國腹地,只需破寶山城便可入惡風嶺,進而斷我軍退路。”
“如此看來,賊軍確實兵力不足。”劉錚也介面道,“否則他們大可以另派一軍自穹廬草原向戎人借道,奪取寶山城。”
“我早顧及於此,派重兵駐守寶山,便是為防萬一。”柳光道,“對於賊軍而言,戰線過長為其致命弱點,故此我令霍匡去攻蘇國南部,迫李均既不能自那裡攻入我內腹,同時又要分兵於楓林渡阻擋我軍。那鳳九天算計戎人女子,原本是一妙計,若是全民皆兵的戎人真的全力與我為敵,那我也不得不拉長戰線。”
“難怪主公多次下令要活捉那戎人女子。”劉錚笑道,“我還只道主公真的想嚐嚐這蠻婦滋味,原來主公有此深謀。”
“天下女子,多如繁星,若是我想要,什麼樣的我會要不到?”柳光哼了聲,站起身來行到帳幕口,緊緊皺著雙眉向帳外望去,帳外彤雲密佈,看來這幾日便有風雪,若不能及早攻破會昌城,那全軍只有宿於野外了。
“今夜進軍會昌城。”他忽然道,眼睛眯成一絲縫隙,“我軍受得小挫,賊兵必然以為我會想到破解那鐵車之計後再設計作戰,我軍乘夜攻城,賊軍便是防備也不會那麼嚴密。”
“這……主公何不等等細作來報再作決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