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滲出的淚水。然後,又深深的向葉氏夫婦敬禮。
面對死去的亡靈,沒有人可以做到無動於衷,更何況是她呢?
有太多的疑問要問,也有太多的話想說,可這場合也著實不適合。她長途奔波到此,沒想到真的居然就為了參加一場葬禮?
一場,屬於她的葬禮!
葉氏夫婦二人回禮間,輕輕的握了握她的手,眼神溫和有禮,暖人心肺。
靜靜的轉身間,唐明灝緊隨其後。
一樣的禮數,不同的是:他敬禮,葉老夫人回禮,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
“明灝,你與宸兒熟。他今天怎麼還沒來?”
唐明灝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說。
他該怎麼說呢?
有時候,他甚至想:如果有如果,那天,他是不是可以選擇有早點趕到!若早點,他是不是就可以有機會救下她?
如果有如果,那天,他是不是可以選擇晚點到,那樣就不會親眼看到她的消逝?
可惜,就那麼不早不晚間,他所能看到的,唯有她倒下的背影!
是的,他到的時候,三聲槍響,三發子彈。
一發對著濃墨的夜空,兩發對著她。
紅色的鮮血染紅白色的襯衣,胸前的血色的花朵,開的尤其絢爛!
而讓這朵花開的如此奪目的罪魁禍首在哪呢?
現如今,他的母親問他,他在哪?
他也想知道,他抱著她的屍體在哪?
此時此刻,她在地下不言不語,他又在地上的哪兒?
恍神間,便見葉夫人殷切的目光,“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出事後。他就脫下自己西服,裹在她身上。
沒有慌亂顫抖,沒有歇斯底里的在叫著醫生救護,沒有悲痛欲絕的表情,只有平靜。一種世間萬物都不存在的平靜。這種平靜,更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大海上的波瀾不驚。也或許說,原本就該如此的平靜。
他們都相信,相信她不會活,就像相信她不能死一樣。可事實上,他們都清楚的知道。
清楚的知道他的槍技,究竟有多好。“神槍手”的技術,誰敢質疑?
那一槍,正中心臟,不偏不倚,分毫不差。
“葉公子來了!”雖然是墓地,氣氛也有些低沉,仍然傳出了些聲響。
兩朵玫瑰花,一曲鳳囚凰
唐明灝抬首,便見人群中緩緩的自動讓出一條路,遠遠的只見黑色的頭。
一襲亞麻色的西服,低調中透著矜貴。身軀凜凜,迎著初升的朝陽,襯得無加的玉樹臨風。手裡捧著兩朵玫瑰花。火紅的玫瑰妖嬈奪目,像是那天綻放在她胸口的鮮血。
不是伯母期盼的葉梓宸,又是誰?
跟在其後人,不停的撓頭,正是他的影子,雲琛。
雲琛撓了撓後腦勺,好吧。他不得不承認,第一次跟在老大後面他如坐針氈。他也沒想到他家英明神武的老大會拿著兩朵玫瑰花,對就兩朵。。。。。。來祭奠死人。
這不是向眾人昭示他們有多窮嗎?要早知這樣,他一定不會將自己的工資一股腦的給媳婦。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何雪凝幾步走上前,想責備,觸眼所見便是他憔悴的臉龐,眼睛裡密密麻麻的血絲,像蜘蛛網一樣可怖。想來最近他也不好過,畢竟死的人是他的媳婦,不由得壓低了聲音:“你這段時間到哪兒了?”
“媽,回頭再告訴你。”葉梓宸簡單的說了下,輕輕的解開她的手,腳步依然向前。
直到停在墓碑前,接著彎腰將兩朵玫瑰花仔仔細細的擺在墓碑前。過分修長的手指緩緩地拂過女子如花的笑顏,然後輕輕的吻上照片上女子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