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妖的身份在同一等級,難道他們身後還有更厲害的妖魔?我心中的震驚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血妖大笑著隱沒到黑暗裡,西門行奮力拼殺,慕容爽手指輕舒自然而然,隨意化解,頭上黑影一閃,她偏頭一讓,只抓落了她幾根頭髮,原來是路小柔報仇心切,瞅見空隙,想用五指插入她的頭顱。慕容爽咯咯笑:“小妹妹那麼大火氣,我就不奉陪了。”路小柔厲聲叫道:“先納命來。”旁地裡一槍凌厲刺到,路小柔只得退了兩步,那中年男人沉聲道:“請羅剎大人走好,由我父子來會會諸位英雄。”
我醒悟原來他就是無毒童子的父親,父子二人都被收羅到了血妖麾下效力。
慕容爽點點頭:“很好,你們也快脫身,陣法已經發動了。”
許宗元見法陣發動,抬頭望著頭上的風雲驟變,陰氣愈來愈濃稠凝結,翻滾如洶湧波濤,低低地壓在頭頂。心裡長嘆一口氣,知道這金水花園裡居住著的幾千居民已盡數受害遇難。
四周滾騰的濃黑陰氣裡不停地聽見鬼哭低泣的聲音,隱隱看見千萬雙白森森的指骨向眾人抓舞著。
許宗元忍著背部的重創,從懷裡掏出七面小旗,旗杆都是紅玉雕琢,看來相當貴重,旗幟用金線上繡著我看不懂的符錄。他口中唸唸有詞,望空中一丟,六面旗子按照一定的方位散開,深深插進水泥地裡。他手裡拿著最後一面旗子,沉聲說:“這是我修行幾十年來的天罡七星護法陣,希望可以保得我們性命,快叫他們兩個回來,不然就來不及了。”此時陰氣迅速瀰漫,三步以外就視線模糊,難於看清楚,片刻之間西門行和路小柔的身影也瞧不見了,我把手放在嘴邊合成喇叭形狀,大喊:“快回來!”西門行和路小柔聞聲辨明我的方位都躍了回來,陰氣如同咆哮的海潮也跟著當頭壓到。許宗元火速將旗子一插,七面旗子之間有紅光連線,在方圓一丈三尺之內形成個陣中之陣。
許宗元手指捏了個法訣,口中唸唸有詞。
旗子通體散發紅光,旗幟在陰氣中獵獵作響。我們三人緊緊靠在他身邊,心裡又驚又怕,卻幫不上什麼忙。
周圍已全部被黑暗淪陷,濃厚得如墨汁一樣的黑霧波濤般在身邊洶湧澎湃,陡一近紅光又似被火苗灼傷般縮了回去,只見黑霧愈來愈盛,像咆哮的海潮一浪比一浪的來勢越加猛烈,紅光開始漸漸收縮黯淡,旗杆也咔咔地搖擺顫動。
許宗元額頭大汗涔涔,捏法訣的手也漸漸不由自主地顫抖,看來已到油盡燈枯的地步。我心裡一沉,天罡七星護法陣岌岌可危,即將達到承受的極限了。許宗元神色大變,喟然長嘆:“罷罷罷,想不到棋差一著!居然失陷在這個陣法裡,實在是我命中的劫數。”四面八方傳來兇惡歹毒地笑聲,像是得意之極。
許宗元咬破舌尖,噗地一口精血噴在手上,藉著血氣飛快臨空畫了道符,登時一道金光如有形的金屬液體在四人頭上彙集,然後緩緩澆鑄而下,在五尺的範圍內形成個狀似銅鐘的屏障。剛畫完,他臉色灰白,身子一搖就要倒下,我和西門行忙伸手扶住他,他搖搖頭,跌坐地上:“這個金鐘辟邪罩只能維持五分鐘左右,在這裡說話,外界絕聽不到的,我要利用這個時間,告訴你們逃生的方法。”西門行意識到什麼地說:“許前輩,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要走大家一起走!”許宗元黯然一笑:“哈哈,不可能的,這妖孽處心積慮,將我們引進陣裡,便是意圖將我們一網打盡。此時優勢佔盡,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更何況我的精力也已耗洩貽盡,已走不掉了。”我胸口一熱,血氣沸騰地握緊拳頭:“我們和他拼了!”許宗元看著我,終於還是嘆了口氣,輕輕搖頭:“拼?年輕人,你拿什麼和他拼?以前我說話雖然頗有些刻薄,但也是為你好,學藝不精還強出頭捉鬼降妖,那不是自找殺身之禍是什麼?最可怕的是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