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不久,鄭夫子帶了爪牙狼狽地返回。
他們在丁家湖附近窮搜人魔鬼母,和救走兩魔的可惡花子,竟然不知道花子是怡平。
九絕神君、雲裳仙史幾個人,是申牌左右才匆匆逃回來的,這才知道花子的身份,把鄭夫子幾乎氣瘋了。
他們把怡平和神簫客列為唯一大敵,人魔與鬼母已不需派人應付了。唯一大敵住在碧湘老店,對住在楊家的人已無法構成威脅;除非大敵隱匿起來。
碧湘老店的三位眼線,二更天還發現。怡平四個人秉燭品茗談心,沒有外出活動的微候。
二更盡,四人各自安歇。不久燈熄人靜,三個扮旅客的眼線,已經無事可做了,只派一個人留意動靜。
一個幽靈似的身影,從窗後的簷下逸出,翻上屋頂像貓似的利用屋脊陰影蠕行,最後消失在店左的房舍暗影中,擺脫了眼線的監視。
楊家的正宅前面,有一座供家人活動的大院子,可作種種用途,譬喻說:曬穀、演武、舞龍玩獅、演花鼓雜技、小孩捉迷藏……
大院門有門樓,兩側山牆伸展百步,可知宅院真夠大的。
院門站著兩名警衛,門燈發出朦朧的暗紅色光芒。半里外的楓橋鎮沉寂黑暗,不見一星燈火,夜深了。
通往大道的小徑長不過百步,東西大道景物依稀可辨。五個人影從大道折入通向院門的小徑,大搖大擺像是歸隊的大爺。
“那是什麼人?”
一名警衛向同伴問,手向漸來漸近的五黑影一指:“是我們的人吧?”
這裡是指揮中樞,晝夜都有人派出去召回來,信使更是不分晝夜進進出出,稟報各種訊息,有人走動並不足怪,五個人出人平常得很。
“當然是自己人,壽頭。”
同伴語氣中充滿調侃意昧:“你以為是什麼人?孤魂野鬼莊怡平?不是自己人,會那樣大搖大擺往這裡走?你是不是吃多了撐糊塗了?”
說話間,五個人影漸來漸近,百十步距離,片刻便可到達。
已到了門燈光線所及處。
“哎呀!鬼怪!”那位被戲稱為壽頭的警衛驚呼!
五個人一字排開,一步步接近。
中間那人是公孫雲長,左右四人真橡鬼怪,穿虎斑緊身衣,畫花臉,晚上出現,真會把膽小鬼嚇死。
公孫雲長腰帶上插著連鞘劍。四鬼怪內側兩個身材稍矮,一佩劍一佩刀。最外側兩鬼怪身材略高,都佩了刀。五個人並肩齊步而來,不徐不疾,從容不迫。
“公孫小狗!”
另一名警衛終於看清人了。
警號發出了,兩警衛拔劍向階下急降,擺出虎拒柴門姿態,顯然並不在乎這位死對頭,也不害怕天下第一堡的乾坤劍術。
至於其他四個鬼怪打扮的人,當然是公孫雲長召來的黨羽,沒有什麼好怕的。
“公孫小狗!你又找來些什麼牛鬼蛇神送死來了?”
認識公孫雲長的警衛傲然發話:“你失蹤了兩天,咱們都以為你死了呢!今晚送死來了!
公孫雲長臉色陰沉,與往昔神態倨傲的情形完全兩樣,一面接近一面說:“叫周夫子出來,咱們作一了斷!”
“你配嗎?你……”
最右首的鬼怪伸手止住同伴再進,獨自上前桀桀怪笑,手按刀靶直往前撞,說:“公孫少堡主不配,太爺我配,太爺去叫他出來。”
“該死的東西!你配說大話吹大氣?”
警衛大聲說,劍劈面吐出一朵劍花:“過了在下一關,你再說大活尚未為晚,來得好!”
鬼怪以行動作為回答,在對方的語聲中突然衝進。
電芒一閃,寶刀出鞘,七顆紅星映著燈光,紅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