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穿山的動作,手一抬,一柄飛刀出現,嘆道:“你,真的殺不了我。”
話落,刀光一閃,小李飛刀發出,刀已插入穿山的眉心,連帶腦海中的元神一起泯滅了。
穿山瞪大了眼睛,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咳咳,咳咳咳,我說了,你,殺不了我。”遠處,傳來李尋歡的咳嗽聲,“因為,我會殺了你。咳咳!”
“好酒!”
李尋歡忽然大叫,瀟灑中帶著哀愁,哀愁中帶著滿足。
西方,一人長身直立,白衣如雪,如亙古以來屹立的雕塑一樣,面容冷峻,不苟言笑,彷彿天地間沒有什麼能讓他動容。
忽然,他笑了,瞬間萬物春融,百花盛開;他的笑,不是凡間的微笑,而是神的微笑,一舉一動,都能引動上天。
劍神一笑,仙落凡塵。
西門吹雪,以寂寞和無情入劍道,而今又以親情、愛情入有情劍道。
無情劍道,是為了殺人,為了劍道至高,劍道至誠;有情劍道,也是為了殺人,也是為了劍道至高,劍道至誠。
如何選擇,只在一念之間。
“好看的一柄劍!”妖王熊霸帶著些文藝範說道,與他的兇猛樣子頗為不服。
“我的劍不是用來看的。”西門吹雪道。
“不是用來看的,難道是用來殺人的?”妖王熊霸大笑,道:“你的劍能殺人嗎?”
“能!”不理會妖王熊霸的嘲諷,西門吹雪莊肅道:“三年前,我便齋戒,沐浴,薰香,只為這一刻!”
“你是在開玩笑?”妖王熊霸蹙眉,不明白西門吹雪的意思。
“我從不開玩笑!”西門吹雪道:“因為,劍,是神聖的,是唯美的,是藝術的。”
“瘋子!”妖王熊霸暗罵一聲,忽然身子消失,一道巨大的熊腳從天而降,彷彿一座巨大的山嶽,將西門吹雪碾碎。
西門吹雪頭頂一暗,黑髮隨風亂舞。
西門吹雪拔劍,出劍,拿起一張手帕,輕輕的擦拭著劍鋒上滑落的那一串血花。
這是敵人的血花,但不是劍客的血花。
西門吹雪沒有任何感覺,因為死的人不是劍客,而他從不對劍客以外的人流露任何感情,除了自己守護的。
西門吹雪誠於劍,故而能誠於人,故而無求無慾,問心無愧,故而無欲則剛,無愧則純,故而人劍合一,入劍道至境。
故而無敵。
西門吹雪飄然離開,靜的如一朵悄然綻放的白蓮花。
北方。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他名葉孤城,一個高處不勝寒、逍遙白雲間的白雲城主;他冷酷、孤傲、寂寞,與西門吹雪一樣,喜歡穿白色的衣服,同樣,他們都非常孤獨,非常寂寞。
他已經死去,卻被一人以招魂秘術喚醒,同樣,喚醒的不僅僅是葉孤城的寂寞,也有西門吹雪無敵於天下的寂寞。
所以,他來了,西門吹雪也來了。
除了這裡有更廣闊的天空,更高深的劍道外,還有一個人的救命之恩;雖然,他不需要他救,但救了他也不會去死。
因為,他品嚐過一次死亡,不需要再去品嚐第二次。
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劍道,救命之恩,與西門吹雪的第二次決鬥。
所以,他站在了這裡,白衣勝雪,萬年不化,就如當日紫禁之巔,甘願赴死一樣,他站在了這裡。
“孱弱人族,也敢阻我?”妖王鷹空振翅翱翔,看著葉孤城非常不屑。
葉孤城沒有說話,靜靜的站在那裡,或許,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善於說話的人。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