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康聽到元英這話說得有幾分奇怪,心頭掠過一絲猜測,失聲道:“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有人故意構陷?”
李未央幽靜的眸子有光暈浮動:“貴妃娘娘或許是憎恨郭家的,只不過她還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火燒宮殿,縱然她真的如此做了,也不會留下什麼把柄在咱們的手中,這護衛出現得過於奇怪,梁女官背叛得也不明不白,現在梁女官已死,唯一的證詞就是在這護衛的身上,足可見這幕後之人是故意要留下線索要咱們懷疑到陳貴妃的頭上,若之前我還是對陳貴妃有三分懷疑,此刻我已經覺得她是清白無辜的了。”
南康公主心突然漏掉半拍,她轉過頭看著郭惠妃,郭惠妃笑了笑,向她點了點頭:“嘉兒說得不錯,我也是這樣的看法。陳貴妃若想真的要了我的性命,多的是其他的法子,也用不著如此大動干戈,一下子燒死了二十多名宮女太監,這件事情絕不會是小事。”
靜王點了點頭,隨即便吩咐護衛將那已經死去的兩個人拖出去。就在此時,卻突然聽見外面有人稟報了:“陛下駕到!”
殿中眾人的神色都是一變,尤其是郭惠妃,她連忙整了整衣衫就要起來,卻聽見皇帝一邊走進來一邊大聲道:“愛妃不必多禮,朕只是來看望你。”
皇帝臉上神采奕奕,別有一番雍容氣度,李未央冷冷地瞧著對方,神情之中多了三分厭惡,皇帝當然是坐在首座,而郭惠妃和其他人都只能站著,皇帝的目光落在了靜王元英的身上:“朕著你調查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靜王低下頭躬聲道:“回稟父王,這件事情兒臣已經查清楚了,是因為宮中的梁女官犯了一點小錯,被娘娘責罵,懷恨在心,所以火燒宮殿,妄圖謀害母妃。現在這個梁女官已經畏罪自殺了,這樣的罪刑本應滿門抄斬,奈何梁女官終生未嫁,只不過孤身一人。兒臣建議此事到此為此,不要擴大了。父王以為如何?”
元英說話的時候,李未央一直盯著皇帝的表情,不願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皇帝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哦,愛妃也認為此事只是因為一名女官不服管教蓄意報復,如此簡單?”
郭惠妃心頭一緊,但語氣平靜地道:“剛開始臣妾也很懷疑,梁女官是臣妾的心腹婢女,為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後來好好回想一番,當初帶她進宮她就是不情不願的,這麼多年來想必一直懷恨在心,一點小小的責罵都受不了,竟然還會做出如此可怖的事情。陛下,若是臣妾死了,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被放出宮,更可以和心上人雙宿雙棲,恐怕這才是她縱火的真正原因。”
皇帝聞言一愣,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哦,原來如此,靜王能夠這麼快查出事情的始末,朕對你很欣慰。真是能幹,不愧是朕的兒子。”
他越笑越大聲,笑得胸口上下起伏,差點岔了氣的模樣。而李未央一直冷眼旁觀,覺得此刻皇帝的喜悅來得莫名奇妙。就在此時,皇帝的目光突然落到了李未央的身上,他收起了笑容,恢復到了嚴肅的神情:“郭夫人也帶著小姐入宮了嗎?”
郭夫人和李未央連忙再次皇帝躬身行禮:“是,陛下。”
李未央心道明明已經向你稟報過,這時候還裝什麼蒜,分明是故意趁著他們說話的功夫到這宮中來,卻不知道究竟有什麼打算,這皇帝的心思還真是沒有人猜得準。
皇帝目光深沉地看了李未央一眼,只是淡淡一笑,又轉頭向郭惠妃道:“看樣子前朝和後宮的各項秩序都需要好好整頓,上一回太子府出現了行刺的事情,這一次竟然還有一個女官縱火報復的事件。依朕看,每個宮殿都必須加緊警衛才行。”
皇帝雙目精光爍爍直視著看著郭惠妃,分明另有深意,看得她心中有絲驚慌。不過郭惠妃就馬上穩了下來,繼續道:“是,多謝陛下體恤。”
皇帝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