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昏迷之前的經歷。
那時他正站在爸爸身邊,見證著一個偉大的奇蹟——虛圈歷史上第一個由人為促進而成的瓦級大虛的誕生。
藍染從不否認,自己對身懷奇異力量的蘇澈,抱著相當程度的豔羨與敬畏。
雖然在蘇澈面前從來都是乖巧懂事天真童稚又活潑愛撒嬌,但是藍染自己清楚,真正的自己……絕算不上傳統意義的正常十歲孩童。
從烏爾奇奧拉在蘇澈的囑咐下帶回虛圈的那些幼稚玩具裡,藍染不難推斷出現世所謂的“孩子”們在自己這樣的年紀都在做些什麼。
遊戲?讀書識字?幫家裡做些力所能及的農活家務活?
好吧,他承認後面兩樣自己的確都有在做,但是……遊戲?
如果勉強點說來他其實也有每天都在遊戲。不過他遊戲的物件不是什麼玩具或者小夥伴,而是一隻又一隻的……虛。
贏了就活,輸了就死,這就是虛圈的生存法則。
藍染從小在虛圈長大,雖然蘇澈在他身上放了隔絕法則作用的結界,但是每日裡耳濡目染,再加上親身參與……
雖然沒有直接作用,但是虛圈優勝劣汰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原始法則,還是一點點地刻印在了男孩兒小小的心臟裡。
從第一次見到蘇澈華麗優雅卻不失殘酷強大的作戰方式以後,小小的藍染心中,就埋下了對力量的渴望。
他想和他最喜歡的爸爸並肩站在一起,想……像烏爾奇奧拉一樣,被爸爸深深看進眼裡。
是的,藍染從小就知道,他和烏爾奇奧拉……不一樣。
或者說,對於蘇澈而言,除了烏爾奇奧拉,虛圈其他的一切存在——包括他這個所謂的養子和葛力姆喬那隻蠢豹子——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真正被蘇澈放進心裡的,只有烏爾奇奧拉一個。
而對藍染,蘇澈關心他愛護他,但是……卻不準備永遠陪在他的身邊。
藍染一直都知道蘇澈心中有著比自己,甚至比烏爾奇奧拉,都還要更加、更加重要的存在——那是蘇澈每每想起,眼波都會不自覺地變得柔和而充滿思念的存在,那是……蘇澈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拋開自己,去追尋陪伴的存在。
蘇澈一直想要離開。
而藍染……一直都知道。
所以藍染也知道,蘇澈曾經很認真地問過烏爾奇奧拉,如果他要離開,他願不願意跟他一起走——然而,這樣的問題,他卻一次都沒有問過藍染。
養父與養子,教養人與被意外撿來的棄嬰,蘇澈和藍染。
藍染不知道究竟應該如何定義自己與蘇澈之間的關係。
所以他執拗地不顧蘇澈的反對一直叫他“爸爸”,只因這層關係是他手中唯一僅有的籌碼,是他和蘇澈之間最堅實的牽絆,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放開。
口中弱弱地叫著“爸爸”,藍染看著對方在自己的呼喚聲中迅速撇下手中的書本,起身上前任由自己撒嬌般地窩進他的懷中,動作輕柔地將自己護在胸前,冰冷一片的心間滑過一縷灼熱的溫度,卻在下個呼吸之間,轉瞬即逝——
不夠,還不夠!
“爸爸,我這是怎麼了?”柔柔的笑意融化了淺棕色明亮眼眸中原本深深凝結的堅冰,藍染“習慣性”地在蘇澈懷中輕蹭了蹭,糯聲問道,“我記得之前……啊!小烏他怎麼樣了?進化成功了麼?惣右介好擔心他!”
果然,看到他的反應以後,茶發男子唇邊的笑容愈發柔和了幾分,回應的語氣也是輕柔和緩無比:“惣右介彆著急,先跟我一起出門去看看吧?詳細的……我們不如邊走邊說?”
藍染自然是乖巧地點頭應好,任由蘇澈取來桌邊的一套新衣為自己換上,而後兩人手牽著手,走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