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君卻是微微一笑,聲音裡平添了一絲寒意,“太子殿下,我可不欠裴皇后什麼,她怎麼說我怎麼做,到底誰才是這草原上的大君呢?”
太子皺起了眉頭,下意識地走上前一步道:“大君,你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不肯為我母后效勞嗎?”
“不!”大君截然打斷到,“若是其他的事情我當然會為裴皇后盡力,但是這件事情十分的難辦,我之前答應你,是沒有想到那郭家的小姐竟然和旭王有勾結,這麼一來,她的身份可就十分特別了!你本該知道,皇帝陛下可是十分喜愛旭王殿下,我若是傷了他的心上人,他不跟我拼命才怪。”
太子挑了挑眉道:“大君這是畏懼嗎?”
大君淡淡一笑道:“我這一輩子還沒有畏懼過什麼人,但是要看值得不值得,若是為了幾匹布一把匕首,一些茶葉就和越西皇帝還有旭王為敵,我還沒有這麼傻吧。”
“何止是幾匹布?一些茶葉?母后給你們的好處不少吧。”太子不禁握緊了雙拳,大君這麼說分明就是故意抵賴嘛!他不由更上前了一步道:“而且大君你明明已經親口答應了,現在難道要出爾反爾嗎?”
大君的笑容更加的親切了,他向太子招手,示意對方不必動怒,隨後面容平靜地說道:“太子殿下不必著急,有什麼話咱們可以坐下慢慢的說。”
太子惱怒,這還有什麼好說的,不答應就是不答應,什麼好好說,昨天明明已經說了,現在又反悔,是懼怕了李未央嗎?太子心中不禁想到,若是草原大君不肯動手,他可不想親自來,更不想染上什麼血腥,招惹什麼禍患。太子沉吟了片刻,放緩了語氣道:“大君,你和我母后結盟,這已經不是一日兩日的了,是否我有什麼禮節不周到的地方激怒了你,我向你道歉就是,但此事實在是很重要,若是大君肯為我們做到,我可以每年向草原供上一千副鐵甲,這樣如何?”
大君微微一笑,道:“那可不行,我有數十萬軍隊,一年一千副,什麼時候才能全副武裝呢?你們越西有句話叫不患寡而患不均,我該怎麼向得不到鐵甲的貴族們解釋呢?”
太子咬牙道:“鐵甲還不夠的話,我可以拱手奉上冶鐵之術,大君應該明白,越西的冶鐵之術是最為精進的,我可以派專人向你們傳授。”
大君吃了一驚,越西的鐵甲全套不過十五斤,加上馬上的鎧甲也只有三十斤,不但十分堅固而且很耐穿,堪稱各國第一,這樣的鐵甲從前哪怕用金子去買也無論如何是買不到的,都被越西官府牢牢控制著。可這太子殿下卻用鐵甲來交換,甚至不惜傳授他們冶鐵之術。難道李未央真的這麼重要嗎?非要置她於死地不成?
其實太子原本也沒想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只不過今天李未央的所作所為實在是驚駭到他了,他沒有想到,她一出手就讓裴家有去無回,今天除了裴徽之外,裴白被一劈兩半,裴陽被砍了頭,那裴獻被活生生剝了皮,這樣的死狀太過悽慘了,連太子也不禁心有慼慼然,若照著這樣的情形發展下去,恐怕就要輪到自己了,他越想越是恐懼,不由自主地加大了籌碼。
大君看穿了對方的急迫,故作為難道:“太子固然是好意,可是冶鐵技術雖好,沒有鐵礦我也是無可奈何啊。”
鐵礦?!太子不禁望著對方,目光閃動著寒光,這個草原人,野心也實在是太大了。
金帳之中有片刻的安靜,大君彷彿看出對方的為難,並不在意的模樣,最終一笑道:“正因為如此,太子的好意我只能心領了。只是我實在不敢違背皇帝陛下的意思,若是他知道我做了這種事情,絕不會輕易饒了我的,我實在是對越西的百萬鐵騎心有餘悸啊。”他一邊說,一邊狡猾地看著對方。
太子心中一急,立刻道:“大君……”
大君揮了揮手,聲音壓過了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