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疑問。”穆纖雲望著還未從激動中恢復過來的旋影,“為什麼你一直懷疑付千巧是個女的?”
旋影哪會不明白穆纖雲的言下之意,她笑了笑,微微福身,“這一點,還望少主和郡主莫要見怪。當初教主對外宣稱所生為女,我那年不過十歲,但也見過少主襁褓中的模樣,粉妝玉砌,很難叫人懷疑他的性別。以至於我們以往數十年的追查中,都重點放在女孩兒身上,找錯了方向。”
“對對,我第一眼見千巧的時候,也將他當作了女孩。”一想起陳年舊事,付天笑還感慨不已,“還以為自己英雄救美為自己找了個娘子,沒想到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爹——”付千巧輕咳了一聲,示意他可以止住,不用再發揮下去。
“少主實在像極了教主,他當初來醉夢軒尋人,我真的以為他是女扮男裝,所以有心試探,夜半登門,不想被拒絕,後來,你們掉進了秘道,我不便現身,唯有暗中引路——”
“敲擊石壁的人,是你?”穆纖雲失聲道,盯著她,“既然你知曉秘道的存在,為何不救出若綺?”
“我不能救她。”旋影搖頭,“一旦出手救她,勢必與劫持她的人交手,我的身份暴露,多年的苦心經營便毀於一旦。更何況,她被誤抓,少主就多一分安全,我又何必插手?”頓了頓,她又道,“我們苗人,沒有你們漢人所謂的‘大愛’,我們只忠於自己的部族與族人的安危,其他的,根本算不上什麼。”
“好狠。”付天笑在一邊嘀咕,結果又被旋影聽見,預料之中,他又被無情的眼神利劍狠射了幾下。
“如此說來,你知道那名右手腕有形似蝴蝶胎記的女子是誰了?” 線索逐漸明朗,付千巧屏住呼吸,追問道。
“蝴蝶胎記?”聽他這麼說,旋影怔了怔。
“對。她曾襲擊過我兩次,頭一次,因為我是男子,所以將我放過,想來和你所說原因差不多。而後我扮作女子,她便步步緊逼,要我交出聖仙石。旋影,你既曾經與她同在醉夢軒,也必定知曉她的來歷。”
“屬下是曾與那行蹤詭異的女子同在醉夢軒,也發現了她暗藏的秘道,但屬下並不知她右手腕有蝴蝶胎記,而且——”旋影還想要說什麼,嘴動了動,又沒有說出來。
“而且什麼?”付千巧卻不放過,執意追問。
“我所知的手腕有蝴蝶胎記的人,只有一人。”
“誰?”
“幽月教的大祭祀降符,但他是男人,而且,也已經失蹤了十八年。”
蝴蝶胎記,幽月教大祭司降符所有,他是男人,已整整失蹤了十八年,到現在,仍無下落;而襲擊付千巧的人,有蝴蝶胎記,但卻是女人。
這二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聯,是他們都沒有覺察到的?
第二十六次翻身之後,睡意還是沒有降臨,穆纖雲從床上坐起來,拿起一旁的錦盒,開啟摸索,卻空空如也。
又吃完了。
“常樂?”她輕喚,卻無人回應。
靜待了一會兒,她抱著錦盒下地,藉著窗外依稀的月光,慢慢走到外間,看見好夢正眠的常樂。
想來是累了,所以才睡得如此之熟,對她的呼喚毫無反應。
拉起滑落一旁的被子,為常樂蓋上。睡意朦朧的常樂翻了一個身,咕樓噥:“小姐,不要嚇我了……”
不會吧?穆纖雲撇撇嘴——這個常樂,做夢都將她化為凶神惡煞的厲鬼了嗎?
終究是沒有將常樂喚醒,穆纖雲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前,拉開門,出去後,又將門掩上。
壞習慣,一旦夜間睡不著,她就想要吃糖果蜜餞,否則,整夜難以安睡。
嗯,去膳房好了。聽常樂說,這幾日有新做好的柿餅,正好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