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隨便用幾塊破布搭的棚子灶房裡,傻豬正在揮汗如雨的炒著下酒菜,都是這些年他從食堂辛苦攢下來的。
一大筐的花生米,好的外酥裡辣再撒上鹽花,配上二鍋頭和散酒,喝起來簡直絕了。
“柱子,這些花生米你不是打算自己閒的時候小酌幾杯嗎,好歹留點兒,別一次性往鍋裡倒這麼多,這些酒蒙子多少花生米都不夠嚼的。”
旁邊秦淮茹有些心疼的看著不停在鍋裡翻炒的花生米,這些東西雖然明面上是傻柱的,放在傻柱家裡的櫃門,但實則上都是棒梗的口糧呀。
自己丈夫撒手人寰了,留下老弱病殘,要是一中還解決不了鉗工的問題,棒梗指不定餓成什麼樣子呢,有這些花生米好歹是個儲備糧。
棒梗嘴饞了,還能把花生米偷來或炒或煮,這便是所謂的手裡有糧,心裡不慌。
結果這個傻柱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居然乾脆利落的把這些花生米全當做下酒菜了,早知道之前就讓棒梗把花生米全偷走了。
“秦姐,一些花生米而已,都是秦姐好不容易來一趟城的鄉親們,東旭哥走的早,我自然要好好招待,省得給東旭哥跌份兒。”
傻柱爽冽的回答道,這時候再也不惦記著喊嫂子了,肚子裡卻有自己的花花腸子,佔著茅坑光拉屎的賈東旭死了,現在秦淮茹成了小寡婦,大嫂變寡婦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街坊鄰居們不知道多少人眼饞秦淮茹呢,都是一群山豬,哪個不想拱拱這細糠?
雖說嫁到賈家生育了幾個孩子,但有句經驗之談不是這樣講的,有夫之婦會心疼人,會照顧人。
傻柱覺得自己就挺缺愛的,自小沒啥母愛,好不容易年紀大點後,他爹何大清又跟著寡婦跑到了保定府,母愛父愛雙重不滿,傻豬就喜歡秦淮茹這種有魅力有韻味兒的。
現在秦淮茹的農家親戚們,好不容易進城一趟,他自然要好好賣弄表演一番廚藝,所謂捨不得花生米娶不到小寡婦。
然而傻柱估計怎樣都想不到,秦淮茹壓根不在乎這些農家親戚,她更心疼的是賈家的這些崽子,至於說農家親戚,打秋風的物件嘍。
渾然不知拍馬屁拍到馬腿上的傻柱,仍然在賣力的炒著花生米。
這時秦淮茹看到了李登雲,頓時眼前一亮,也顧不得花生米了,上前喊住李登雲後:“登雲,一大爺跟李副主任說我丈夫的事了嗎?”
李登雲被驟然喊住,還以為正處於吸血鬼進階狀態的秦淮茹又要找自己借糧食,卻沒想到秦淮茹居然是問李副主任的事兒。
“哦,嫂子你說這個呀,李副主任同意你到軋鋼廠當鉗工了,貌似跟著一大爺暫時先當學徒。”
李登雲這話倒不是無的放矢,關於秦淮茹要到軋鋼廠車間當鉗工的事,在職工食堂吃飯的時候早已成了同志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女同志去幹辛苦出力的鉗工工作,整日離不開轟鳴的機器,髒兮兮的不說還是重體力活,與機床裡面的油汙為伴。
年歲大經驗豐富的老鉗工乾的鉗工工作輕鬆,但秦淮茹一個鉗工學徒,不出意外的話,軋鋼廠裡的髒活累活基本上全包了。
她一個嬌滴滴的剛喪偶的小寡婦,估計幹不了幾天就要吵著鬧著上吊。
“啊,到軋鋼廠從學徒幹起?”
秦淮茹隱約有些失落,別看一級鉗工等級低微,在八級鉗工面前連條草狗都不如,但一級鉗工和鉗工學徒那可是有天壤之別。
無論是工資還是福利待遇都不能相提並論,賈東旭在軋鋼廠吃苦耐勞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熬了個三級鉗工,現在倒好,她別說是三級鉗工了,直接從軋鋼廠地位最低的學徒一步一步熬起來。
她一個弱女子指不定被操勞成什麼樣子,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