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看透許大茂那點小心思的李登雲,自然是不想再跟許大茂廢話,乾脆了當的把這次讓軋鋼廠和金水灣蒙羞的事件蓋棺定論了,輕飄飄的一句話讓許大茂簡直心如石灰。
“大茂呀,你到公社裡下鄉放電影畢竟代表的是廠裡面的臉面,做出這樣的事情實在令人失望透頂,我覺得你跟趙明珠同志的這件事情,畢竟產生了不好的影響,往後宣傳科放映員的崗位,我想楊廠長和婁董事一定會有更好的安排,剩下的時間你就好好歇歇吧。”
李登雲覺得自己已經暗示的夠明顯了,這次破格到公社裡面放電影,而且還是在許大茂和婁曉娥鬧扯離婚證這件事情之後,明眼人都能嗅出來不對勁的地方,偏偏許大茂到現在還矇在鼓裡,也不知道這小子是真蠢還是裝蠢。
居然傻乎乎的找自己套近乎,不說別的,別說李登雲現在壓根左右不了楊廠長和婁董事的想法,即使能夠施之援手,李登雲也不想承這個人情。
楊廠長和婁董事日後有用得到的地方,哪怕是現在傻白甜一般的婁曉娥,往後到香江也能有所作為,說不得在自己的協助下在香江成為商業大亨,衣錦還鄉百倍回報也說不準。
而許大茂這個落水狗的人情,李登雲是不屑一顧的,所以這件事情的癥結所在就在於,婁曉娥和婁董事願不願意放許大茂一馬。
要是婁曉娥還惦念著這點微薄的夫妻情分,不願意讓許大茂丟了飯碗,弄個狼狽不堪的下場,那麼許大茂即使是在附近幾個公社做的再風流,也撼動不了放映員這個崗位。
可要是說婁曉娥已經鐵了心的要整治教訓許大茂,那即使是沒有趙明珠,趙寡婦這件事情,日後也會有王寡婦,李寡婦,孫寡婦之類的種種。
歸根結底,許大茂這個人有小心思卻沒有大智慧,看不出來事情的癥結所在,居然天真的以為只是趙寡婦這件事情耽誤了他放映員的前途,實則上來講趙寡婦這件事兒,純粹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許大茂跟寡婦遺孀風流快活叫做亂搞男女不正當關係,不僅在金水灣丟人現眼,甚至連放映員的崗位都保不住,名聲在南鑼鼓巷那一片,要不了多久估計臭不可聞。
可是曹操跟寡婦風流快活,那叫做梟雄本色,後人神往不已不說,紛紛自稱丞相遺風 ,與建安風骨能夠相提並論。
可是曹操要是沒有魏王的加持,富有北方,沒有數10萬帶甲之兵擁護的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面貌黝黑的甘瘦短小老頭,甭說是沾花惹草了,招蜂引蝶,估計走在路上多看人家寡婦一眼都要被罵上一句騷擾,帶上鐵銬子遭受眾人口誅筆伐。
這便揭示了社會執行的本質邏輯,縱觀歷史,古往今來,真正重要的永遠是立場和身份的問題,而不是事態本身的對錯,某些情況下錯的也是對的,而對的也是錯的。
我說是對的,錯的也是對的,我說是錯的,對的也是錯的,這邊是荒謬的羅生門理論,只不過評判的標準不在於犯錯者本身罷了。
看著神情沮喪的許大茂,一旁的趙祥生不由得幸災樂禍起來,砸吧了一下嘴說道:“可惜嘍,往後這金絲猴牌香菸,估計放映員同志再也抽不到了,唉,不對,瞧我這記性,從今往後再也不能叫許大茂放映員同志了,應該叫破落戶許大茂,高高在上的放映員同志貶下凡間成了盲流子嘍。”
坐在旁邊只顧著抽悶煙的金水灣書記,金耀武也是深感惋惜,倒不是說許大茂做放映員這些年,給金水灣到來了多少好處,而是心疼這些年給許大茂打點的一些孝敬和投資。
不說別的,金水灣為了讓許大茂能夠多照顧著點兒,連放幾場好電影好片子,每次許大茂到金水灣招待所,哪一次不是大魚大肉招待著,生怕許大茂不滿意,臨走的時候甚至還要塞上幾塊錢。
得了這些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