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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嵐這個人向來敏銳,雖然此刻不知道傻柱心裡面藏著什麼貓膩,但卻已經隱隱的嗅出了不對。

所以趕在傻柱前面,拿著盛飯的勺子和夾子,笑嘻嘻的湊上前說道:“好久沒打飯了,一直燒鍋灶弄得一身灰,暖和是暖和,但咱不能一直享受呀,炊事班班長都去視窗給人打飯了,我哪能繼續閒著。”

“你閒著?你閒著的還少,整個軋鋼廠沒人比你更舒服了,兩腿一掰,假模假樣的叫上幾句,來不來上班都沒人敢觸黴頭,我說劉嵐,你該不會是見李懷德倒了後,心裡害怕吧,否則的話你怎麼會大發慈悲的到視窗打飯,我記得你之前可是隻願意給幹部們端菜碟子,視窗打飯這份差事,簡直是委屈你了嘍。”

傻柱見劉嵐橫插一腳,雖然不知道這老孃們打的是什麼主意,但卻不妨礙他一臉嘲諷的說道。

傻柱別的不清楚,但有一點還是清楚的,就憑李登雲心高氣傲的勁兒,是不大可能被劉嵐吹枕邊風的,劉嵐只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達不了多久。

往後在食堂後廚著一畝三分地,說話擲地有聲的,只有他傻柱一個人,要是劉蘭再敢向李懷德在的時候那麼刺頭,傻柱不介意把劉嵐打發到澡堂子裡面燒鍋爐。

鍋爐中那臉黑的像鍋底兒一樣,身上最白的就是門牙。

飯點兒鈴聲響起,在車間裡面,餓的前胸貼後背的眾多職工們,拿著飯盒餓狼撲食一般的網視窗打飯的地方來。

一邊揚著手裡的餐卷,一邊頗為好奇的探頭探腦,想看看今天的飯菜有沒有葷腥。

然而讓眾人大失所望的是,除了沒有油水的土豆子之外,就是隻飄了一點油心的白菜湯,至於說魚呀肉啊,那是痴心妄想。

頓時不由得哀聲一片,有些不怕傻柱報復的硬茬子們,更是不留情面的質問:“傻柱,今兒怎麼又跟前幾天一樣,都是些土豆子白菜啥的,我可見民兵連小食堂頓頓吃的是豬肉燉粉條,咱們食堂再不濟,來個豬大腸也成啊,結果連個豬雜碎都沒有,真把同志們當和尚伺候了?”

“是呀是呀,要不是民兵連小食堂面積太小,人也太少,人家供應不了那麼多其他車間的工人,誰來這食堂裡面吃素呀,倒是你傻柱,看你腮幫子上的肥肉,別介是我們餓著,你自己私下裡吃好的吧!”

“那可不,都說廚子不偷,五穀不收,我看傻柱這體格子呀,比那要出欄的豬都重,人家豬吃糠咽菜長得膘,咱們的炊事班班長吃的是什麼?說不準嘍!”

眼看著打飯視窗眾多職工們鬧起了彆扭,傻柱卻是不慌不忙,他清楚這些人即使是嘴上在抱怨,但是民兵連小食堂供應不了那麼多人,所以嘴上再不情願牴觸,到最後還是乖乖的得把餐券交到自己這。

這叫什麼?這叫沒得選擇!

嫌棄土豆子白菜沒油水,那就餓著肚子在車間裡面上工唄。

反正不就是勒緊褲腰帶嗎,銅頭鐵腦,不吃不喝。

“孫子哎!我說你們愛吃吃,不吃麻溜的閃開,別堵著人家吃飯的人來打飯,有這土豆子白菜都不錯了,村裡的老鄉們有的都吃樹皮了,你們在這抱怨叫屈,信不信連土豆子,白菜都不做了,不是嫌棄沒油水嗎,那就連做幾天憶苦思甜飯,吃上幾天,保準土豆子白菜吃的香。”

聽著傻柱頗為嘲諷挑釁的語氣,眾人雖然氣憤,卻也沒轍。

得罪了誰都不能得罪廚子呀,這要是真得罪了廚子,萬一在吃的飯里加點料,那不就是純粹自找沒趣嗎?

至於說傻柱口中的憶苦思甜飯,這混賬說不定真能幹出這種操作,畢竟前不久,傻柱就張羅楊廠長在食堂裡搞了頓憶苦思甜飯,雖然只是吃了一頓飯。

但那飯菜難以下嚥的程度,幾乎是讓在場眾人視若夢魘。

好好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