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的沙場老將,蟎清軍隊蛻化的原因,鰲拜當然明白——十年時間沒有大規模戰事,老兵老將退的退死的死,新兵沒上過大戰場,更沒見過蟎清侵略中原時的那麼多鮮血,經驗嚴重不足,心理也極不成熟,從而拉低了蟎清軍隊的平均戰鬥力。
除此之外,蟎清軍隊戰鬥力蛻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蟎清軍隊主力核心的八旗子弟入關後的優越生活,以前的旗人在關外無衣無食,吃穿用度全靠從中搶劫掠奪,光腳不怕穿鞋的,在生存的壓力下,作戰自然十分勇猛頑強,而現在旗人都吃著鐵桿莊稼,每月都有從漢人那裡剝削掠奪而來的祿米可拿,衣食無憂,憑什麼還願意在戰場上冒險賣命?骨幹核心都不肯賣命拼命,還拿什麼指望處於輔助地位的漢人綠營賣命拼命?
相反的,吳三桂軍這一次雖然只是為了保衛八旗福壽膏的獨家種植權而戰,但是吳三桂軍控制的雲南和貴州實在太窮了,生活也太艱苦了,沒有八旗福壽膏的暴利支撐,就連糧草軍餉都無法自給,為八旗福壽膏而戰等於變相的就是為了生存而戰,士氣能不高昂嗎?戰鬥力能不頑強嗎?心態意志此消彼長之下,嶽樂在高得捷面前吃敗仗,自然也就一點都不冤了。
還好,蟎清軍隊蛻化的時間還不算太長,解決上面這些問題對鰲拜來說還是有辦法和有機會的,將領士兵經驗不足,可以在戰場上積累培養;鬥志不夠頑強和士氣不夠高昂,也可以透過嚴肅軍紀和加強訓練的法子,喚醒滿人身體裡沉睡的殘忍暴虐血液,恢復當年的血與獸對於已經把準了這些脈搏的鰲拜來說,解決這些問題,所需要的也只是時間而已。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這些問題需要充足的時間解決,可鰲拜現在偏偏最缺少的就是時間了。自打康麻子十一年正月初二從京城誓師出征,到現在已經快四個月了,鰲拜除了完成了短時間內無法見到成效的對吳三桂軍戰略包圍外,到現在還沒在吳三桂軍身上取得一場勝利——那怕是象徵的勝利!
相反的,反倒被吳三桂軍攻取廉州打通海路,又被高得捷攻破yù;屏關佔據區域性主動,現在被鰲拜和小麻子都寄以厚望的嶽樂又再一次在高得捷面前吃了大虧,可謂是連戰連敗,長此以往下去,士氣大衰必成定局,鰲拜的威信也勢必遭到重創,這對鰲拜封鎖雲貴、最終迫使吳三桂軍主力出黔決戰的戰略計劃可極為不利。
而更讓鰲拜擔心的還有一事,那就是後方小麻子對自己與吳三桂決戰的獲勝信心,如果小麻子看到自己在與吳三桂軍的jiā戰中連戰連敗,最終喪失信心耐心,忽然發起瘋來bī迫自己入黔決戰,或者真的和吳三桂暗中聯絡,頒佈密詔讓吳三桂討伐自己,那麼鰲拜這場決戰也不用打了,直接等著自己的軍隊四分無裂、自行崩潰吧!
“要不要先打一場勝仗,鼓勵一下士氣和信心?”內憂外患之下,鰲拜難免有些開始動搖,盤算是否應該先打一兩場象徵的勝利,先把士氣鼓勵起來和信心建立起來再說。可是盯著貴州東北一帶的地圖沙盤盤算許久後,鰲拜又開始犯愁了。
“這仗怎麼打啊?”鰲拜自言自語道:“貴州東北部這個鬼地方,也就是思州城一帶地勢比較開闊,到了思州府和鎮遠府的jiā界處道路馬上變窄,不到十里路的地方就有jī鳴關和焦溪關兩座要害關口,全都是易守難攻險要無比。高得捷蠻子的目的本就是把老夫引進貴州,拉長老夫的糧道,用貴州的鬼路來消耗老夫的人力物力屏關和思州城對他來說根本就不重要,老夫一旦強攻,高得捷蠻子肯定馬上放棄,牽著老夫往貴州腹地跑。”
“難道老夫真要把戰線推進到鎮遠府去?那個鬼地方道路狹窄又山高林密,不利於兵力展開,補給也十分困難,前軍和後軍之間的聯絡和增援也容易被蠻子切斷,仗就更難打了啊。”
“太師,勒爾錦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