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幾條布條和冬天的棉呼子。”
冬梅滿臉遲疑,但見五丫認真的樣子也沒多問,就快步往回走。
五丫想著是該打持久戰的時候了,以前不明白梅姨娘為何接受管賬,現在多多少少懂了,爭或者不爭都未必有你的一席之地,但是積極的去爭總比消極的不爭要多一分機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二丫這般處心積慮自己也不能一直糊糊塗塗了,你招惹別人我可以懶得去看,招惹到我頭上了,我也不能跟饅頭一樣任人捏咬,坐以待斃。
五丫遠遠地瞧著二丫楚楚可憐的跪像心裡很是痛快,雖然三丫張揚跋扈卻沒有二丫這般陰謀詭計來得讓人厭惡。
不一會兒冬梅便跑了回來,氣喘不勻,額頭上也是星星點點的汗,“小姐,你要的東西。”
五丫接過來,手腳利落的擼起褲腿,用布條把棉呼子綁在膝蓋上,她放下擼起的褲腿,腿來回抬了抬,若有所思的點頭道“還不錯。”
冬梅皺著眉,拿帕子一邊擦額頭上的汗一邊問道“小姐這是幹什麼?”
“這樣跪著就沒那麼疼了,二姐都負荊請罪了,我也不能落後不是麼?”此刻五丫大眼睛裡閃著狡黠的光,像是一隻精明的小老鼠一般。
“小姐也要去書房前跪著麼?”冬梅略微有些擔憂,雖說五丫從小就比別的姐妹淘氣,身子骨好,但怎麼也是小姐的身子,金貴的命,有個好歹的可怎麼辦?自己倒時候也得跟著受罪。
“今個兒要是不跪,以後怕是跪得更久。”說完五丫整裝待發,跑到二丫身邊,也跟著跪下。
二丫本是淚眼朦朧,見身邊多了一個人著實嚇了一跳,忽然變了臉,“你來這兒作甚?”
五丫滿臉無辜,“自然是來陪二姐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硯臺又不是三姐一個人打碎的。”
“呵。”二丫冷笑一聲,被說中心思的感覺還真是不好,何況是被一個黃毛傻丫頭說中了心思。
跪了一刻鐘的時間,兩人卻沒有半句交流,二丫還在進行她裝可憐的事業,五丫則冥思苦想,自己膝蓋上綁著東西都覺得涼,這二姐怎麼就能跪得紋絲不動?就算是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最大的狠心,可為了爭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
頭頂傳來一個討好的男聲,“老爺請兩位小姐進書房。”
五丫本想起身,見二丫沒動自己也沒敢動,管家有些疑惑,問道“小姐怎麼還不起?再跪怕是要出毛病了。”
二丫輕聲抽泣,“跪得太久,自己起不來了。”此時此刻五丫心中讚歎,高,真是高,戲演的太逼真了。
管家趕緊伸手將二丫扶了起來,又讓人將五丫扶了起來,“兩位小姐,老奴帶你們二位進書房。”
五丫一路低著頭跟進書房,並不知道現在姚老爺是什麼樣的表情,只是感覺周身都是冷氣,氣氛十分不妙。
只聽姚老爺的聲音響起,“犯了什麼錯,一大早就到這裡自罰?”裝蒜永遠是這些老夫子最愛做得事情,心裡明明是明鏡兒一般,卻非要你自己說出來緣由。
二丫輕聲開口,抽抽搭搭道:“女兒是來認錯的,前些日子先生沒來教課,我覺得無聊便給妹妹們說見過父親硯臺的事兒,三妹聽了央著我帶她去看,女兒一時糊塗被三妹央得心軟,便帶她來了書房,三妹拿著硯臺叫四妹五妹來看,五妹可能是左腳絆右腳,一個不小心推在三妹身上,三妹手一鬆,那硯臺就碎了。”左腳絆右腳,二丫可真會瞎掰,情節編得完全符合每一個人的性格,三丫驕縱,五丫魯莽,反倒是她最有覺悟。
見姚老爺不說話,二丫繼續道“父親不要怪罪妹妹們,是我的錯,我沒帶好妹妹們,罰我一個人便可。”多麼深明大義的形象,多麼姐妹情深,那日說二丫像是戲子真是不為過。
五丫心裡鄙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