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騰出右手來揭開臉上的麻紙,但求生的慾念很快被扼殺,終於在貼到第十張麻紙時,芸娘停止了呼吸,手腳無助地垂了下去。
屋中的氣息變得凝重而壓抑,因為緊張婁二郎不停地往外嘔清水。山羊鬍子將芸娘屍體上的麻紙揭了下來,然後鄭重其事地放進了一個木頭盒子裡。他擰了一個熱巾把,仔細地擦拭著屍體的面龐,一番修飾後,先前猙獰恐怖的死相變得恬淡安靜,彷彿死者是在睡夢中悄然離世的,沒有受過任何痛苦。
孔捷拽起婁二郎,把他拖到床邊,讓他仔細觀看芸孃的那張臉。婁二郎稍有不從便是一頓拳腳,婁二郎眼淚鼻涕磅礴而下。他癱軟在地,哀哭道:“你們到底想叫我做什麼?”他心裡很明白,孔捷之所以當著他的面將芸娘虐殺,而沒有殺他,一定是要利用他做什麼事。否則他的下場應該對芸娘慘上一百倍。
“聰明人!”孔捷拍拍他的腦袋,“盧春已經答應跟我們合作,我們要你跟他配合演一齣戲。事成之後,讓你隱姓埋名,遠走高飛。”
這話在婁二郎聽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自己與主母勾搭成奸,主母被虐殺,自己卻能逃出一條性命?
“你可以不信,也可以選擇不跟我們合作。”孔捷陰森森地笑了聲,“我保證你死的會比她悽慘一百倍。”
“你們到底要我做什麼?”婁二郎徹底屈服了,目睹芸孃的慘死他現在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這裡,哪怕是死,也要自己了斷。
“你終究是個聰明人。”孔捷滿意地笑了。
一天後,婁二郎拄著柺杖來到城南面館,要了一碗牛肉麵,一碟鹽水筍乾,吃的津津有味。面剛吃到一半,盧春走了過來坐在了他身右的位子上,兩眼機警地打量著四周,確認沒有異樣後,他藉著去買胡餅的機會,在回來的時候順便就坐在了婁二郎對面。
“兵部來了道申斥令,一根毛也沒傷到他。他在等延州來的糧草,暫時還不會北進。”
“就這麼多嗎?”盧春顯然有些不太滿意。
“你以為搞到這些容易嗎?”婁二郎顯得有些激動,“你看看我這雙腿,為了幫你搞到這些東西被他打的。”
“他懷疑了你了嗎?”盧春對婁二郎的失態很是不滿,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我要離開這裡,你要幫我離開這裡。”婁二郎突然提出的這個要求讓盧春頗為為難,婁二郎是自己的唯一情報源,他豈能走?
“你不能走,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我儘量滿足你。”
“我什麼都不要,我必須離開這裡,否則遲早會被他查出來丟了性命。”婁二郎激動地捂起了臉,他的情緒似乎隨時都有失控的危險。這讓盧春頗為擔心,一個情緒失控的人非但不能作為自己的合作伙伴,還將極大地威脅到自身的安全,他必須立即做出決斷。
“若是你能拿到他的軍事佈防圖,我可以考慮送你走。”
“除了送我走,我還要錢,至少三千兩銀子。”
盧春笑了,心裡說道:“只要你能拿到軍事佈防圖,莫說三千兩就是三萬兩,我也給得。跟婁二郎打交道這麼久以來,盧春認清了一件事,文世茂是個兩袖清風的廉官,且馭下極嚴,以至在婁二郎那裡,三千兩銀子似乎已經是個天文數字了。
第73章 榮耀巔峰
原先被楊昊寄予厚望的東路軍一直進展緩慢,孟明以傷亡近千人的代價強佔榆林鎮後,來不及休整即被第六師的兩個營重新奪了回去,隨後鋒矢營在真鄉城下又嘗敗績,馬赫尚當機立斷放棄攻打真鄉,轉而南下向銀州佯攻,這樣才跳出了第六師和第二師四個營的合圍。同時也為破lang營重新奪回榆林鎮創造了機會。
第一輪交戰結束,西路軍殲敵一千餘,自損一千五,且戰略目標一樣也未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