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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萊聽下屬“小猴子”來報說那個女人要來見他,慌得就要從後門跑。那女人已經帶著兩個孩子硬闖了進來,恨的薄萊劈手要打小猴子,猴崽子一邊跳著躲,一邊神神秘秘地說:“不是俺們不想攔,攔不住啊,這女人好不霸道。”
“大統領已經答應放我們一家走,將軍何如攔阻?”女人剋制地說道。小猴子說的不錯,這女人果然好生霸道,身為階下囚,語氣還這麼咄咄逼人。
薄萊瞅瞅小猴子又看了看面前這個女人,咳嗽了一聲,打著官腔說:“啊,大統領答應放人,末將豈敢多事,只是這手續還是要辦的嘛,你瞧這天都這麼晚了,書辦又不在,再說……”
“請將軍通融。”女人說了這句話,就帶著孩子跪下來了。
薄萊心裡噓然一嘆,趨步上前扶起了女人,說:“罷了,夫人既然去意已決,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只是他這高燒不退,昏迷不醒……啊,罷了,夫人要去,我不攔阻。”眼看晴兒又要開口說話,薄萊趕忙打住,大聲吩咐小猴子:“準備一輛馬車,送關、夫人一家走。”
晴兒又要叩頭,薄萊攙住不讓,笑道:“夫人此去多多保重,說不得咱們還有重逢的機會呢。”
小猴子為晴兒準備了一輛馬車,但晴兒不會駕車,又不肯請人代勞,只得換了一輛板車推著關索走。出車馬院大門不久,就見張伯中提著盞燈籠等在街邊。不等他開口,晴兒就說道:“我去意已決,先生不必勸我。”
張伯中聽了這話,沒再說什麼,從侍從手裡接過一個包袱遞給晴兒:“一些乾糧和盤纏,路上用的著。”晴兒謝過,推著板車消失在夜色中。
張伯中身邊有人問道:“判事廳和小青衣到處在搜捕關索,需要派人護送嗎?”
張伯中笑道:“人家去意已決,咱們何必多事。”
晴兒不顧夜黑天冷一心趕路,走了四五里,兩個孩子先吃不消了,裹著皮襖相依偎著在車上睡了。又推了兩三里路,她又累又困,也吃不消了。因見離城不遠,她又咬著牙硬挺著繼續往前走,又走了四五里地,四下再不見人煙,曠野裡的寒風吹著哨子打著旋子,如刀子般割在臉上。
晴兒正思找個背風處喘口氣,關索卻突然從板車上坐了起來,他雙瞳發白,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晴兒正覺心喜,他卻把嘴一張,“噗”地一口鮮血噴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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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破西關
金帳門口跪著四個軍卒,金帳內,薄萊正黑著臉向楊昊稟報關索被毒殺的事。忽聞帳外一陣大亂,東方蘭提刀跳了出去,不久就見他和一個女人撕扯起來,看他縮手縮腳的樣子,楊昊恨不得罵他兩句,待看清那個裹著黑紗的女人面容時,他一腔怒氣頓時煙消雲散。
“讓他進來。”楊昊隔空喊了一嗓子。
東方蘭慌忙丟開手,那女人也不跟他糾纏,徑直走進金帳,徑直走向楊昊,金帳內文武官員也有七八員,卻無人敢攔,誰都知道這個女人和大統領之間有點不尋常的故事。
晴兒走到楊昊面前停住,臉白的像張紙,驀然她從袖子裡拔出一把閃亮的匕首,望楊昊脖子上便扎。諸將皆目瞪口呆,唯有薄萊叫了聲:“大帥留神!”
楊昊早從晴兒的目光中讀出她來意不善,她握刀的手剛剛抬起,楊昊就有了警覺,他劈手抓住她的手腕,凌厲的目光盯著她的臉。晴兒見行刺失敗,望他臉上啐了口痰,惡狠狠地罵道:“卑鄙。”
薄萊已經衝到了晴兒身後,見此情形,揮手喚來兩名健撲營衛士,喝道:“拿下。”
楊昊用衣袖擦掉痰,將晴兒的刀丟在案上,說道:“人不是我殺的。”
晴兒道:“鬼才信你!”
薄萊道:“夫人不可冤枉了大帥,毒死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