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片沸騰,推測說可能是皇帝要親臨球場,甚至是要親自披掛上陣。
楊昊心中又驚又喜,若是能見到大唐皇帝一面,也不枉自己辛辛苦苦穿越一千二百年時空重生折騰了。
小四捧進來一套玄色球服,金絲鑲邊,前心和背後用金銀絲線繡著一隻展翅欲翔的飛鷹,鷹眼用金、綠、黑三色絲線繡成,栩栩如生。
楊昊發覺這套球衣就象是量體裁製的,長短胖瘦十分合身,心中更是歡喜,問小四道:“穿上這套衣裳,你說爺像什麼?”
“翱翔天上的飛鷹。”小四豎起大拇指,討好地答道。
楊昊很喜歡這個比喻。他小時候的夢想就是做一隻翱翔於天際的雄鷹,一次作文課上,老師以“理想”為題要大家談談各自的理想。
班長說我要做一個政治家,治國安邦平天下!老師連誇他志存高遠,將來必成大器。
學習委員說我的理想是像老師一樣做名人類靈魂的工程師,無私、高尚又偉大!老師喜笑顏開,自謙地說自己充其量只是個小技術員。
班花小櫻說自己的理想是變成一株燦爛的櫻花,將美麗與芳香播撒人間!老師喜不自勝,連誇她是蕙質蘭心。
楊昊說自己想做一隻鷹:鷹飛得又高又快,再好的獵手也休想幹掉自己;鷹有利爪尖喙,撲蛇逐兔不用為生計發愁。
楊昊已經忘了那是幾年級發生的事了,只記得自己的作文《我要做只鷹》被判了個乙下。評語是:思想庸俗,胸無大志。
小四捧出來一頂金燦燦的虎頭盔,替楊昊戴好。馬球比賽危險性很高,公子王孫們誰也不想因為玩而傷筋動骨,丟了性命,因此對護具都十分講究。
虎頭盔原意應該是護頭盔,是用金屬製成的類似橄欖球頭罩的護頭用具。
楊昊原來用的那個頭盔,是花了三十兩銀子定做的,但比起這個鍍金頭盔就顯得太粗陋了。
眾人穿戴整齊列隊在門前,一邊是身穿玄色球衣的飛鷹隊隊員,一邊是身穿紫色滾金邊球衣的神龍隊隊員。
要進入球場先要接受金吾衛卒嚴格安檢,人人搜身,概不例外。金吾衛卒從捏頭髮開始,上上下下全身摸個遍,確認身上並無私藏兵器後,這才放開門放入。
每個人的坐騎則已先一步由金吾衛卒牽進門裡,馬球是人馬合一的運動,馬與人是否配合默契對勝負關係極大,因此球手比賽都會選騎自己熟悉的馬。
楊昊的馬是一匹飛龍駒,是大宛馬與河西馬的雜交品種,身材高大,毛色油亮,爆發力強且服從主人,是長安城中富貴子弟的首選。
楊昊在馬廄找到了自己的馬,但掛在馬鞍上的鞠仗(球棍)卻不見了。
是金吾衛卒牽馬時不慎弄丟了?還是小四粗心沒帶來?楊昊正打算出去問個明白。卻發現殷桐香的手裡也沒有鞠仗。
“玉郎,你怎麼也沒帶鞠仗?”
“三哥,你糊塗啦,皇宮禁苑能讓咱帶那東西嗎?”
楊昊一想也就明白了,宮裡一把小刀也不讓帶進,又豈能容你弄根棍子進來?鞠仗算不得兵器,可萬一棍裡藏著刀劍呢?或者再整個暴雨梨花針之類的歹毒暗器,皇上威嚴何在?金吾衛們的小命還要不要?
進入銀光門,繞過一道青磚屏障,眼前是一個用錦幕圈圍起來的巨大球場,東西長近一里,南北寬兩百米。東南角、西南角各開一道門,在入口處,內侍省的太監仔細檢查即將進場比賽的賽馬。
馬腿上的繃帶是否綁結實啦,馬尾是否編成麻花辮,擰起紮緊啦,馬鞍是否繫緊牢靠啦,每一個細節都檢查到,每一個疏漏都絕不放過。太監們埋頭苦幹,既認真負責又任勞任怨。
看到這副場景,楊昊想起以前單位裡的那幫鳥人,你們都看看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