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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一揮手,幾個內侍跟著往自雨亭跑,李溫兄妹也跟了過去。
正走著,花叢裡有個人影晃動,李萱兒眼疾手快,衝過去一把抓住那個正要跑的人,呵斥道:“四郎!慌慌張張跑什麼?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
皇四子李滋,母妃便是在聖上面前,八卦李萱兒和鄭顥婚事的吳昭儀。
李滋被長姐提著領子,跑也跑不掉,只好訥訥的說:
“長兄、長姐我什麼也沒幹”
“沒幹你慌慌張張跑什麼?”李溫不喜歡這個弟弟,他的心眼比較多,也最會在父親面前賣乖。
賣乖沒問題,為表現自己,把其他兄弟往腳下踩,那就是人品有問題。
“沒幹?沒幹怎麼你的衣袍上濺了水?你是不是剛從太液池邊過來?”李萱兒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弟弟,若不趁早教訓,將來長大也是個陰毒之人。
李溫一聽,這還得了?忙從妹妹手裡接過李滋,提著他往自雨亭走。
“我不走!我不走!衣衫是我自己玩水弄溼的,你憑什麼抓我?”李滋聲嘶力竭的叫著,身子拼命往下墜,兩條腿在地上不停亂蹭。
李溫比他大了十歲,任他怎麼踢,也不放手,越靠近自雨亭,李滋就越慌,不知所措間,竟然大哭起來。
自雨亭之所以能自己下雨,就是靠將太液池的水,不斷抽到亭子頂部,水順著斜頂留下來,如同下雨一般。所以,亭子的一邊臨水。
二皇子李渼已經被李長風親自救了起來,李渼身體弱,在涼水裡泡了泡,雖然沒死,臉色白得像鬼一樣。
不,他是看到李滋,臉色才變得煞白:“四、四弟,你為什麼要害我?”
“雍王,您可不要血口噴人!夔王還小,他如何懂得害人?”吳昭儀火急火燎的衝過來,將李滋抱在懷裡,瞪著李溫咬牙道:
“鄆王,您可不要仗著自己年長,欺負年幼的弟弟!”
李溫被他一搶白,也忘了自己之前要說什麼。
李萱兒上前道:“二郎,你自己說,剛才你是怎麼落水的?”
李渼還在光王府的時候,便沒了母親,生病後婢子沒有照顧好,才落下病根,入了大明宮後,他才跟著祖母,由祖母代為撫養。
他最怕的是元妃,其次就是眼前這位吳昭儀。看著吳昭儀瞪著的牛眼,他嚇得只管不停咳嗽起來。
李萱兒知道沒有證據,光靠李渼一人之言,吳昭儀和李滋怎麼抵賴都行。她冷冷的看了一眼李滋,李滋趕緊低下頭,不安的動著自己的腳尖。
“福安,先送二郎回去吧,今天的花宴,你倆本就不該過來,鬧出什麼事,到了太后面前,一個也跑不掉。”
李萱兒接過內侍手上的披風,過去替李渼繫好。
福安走在前面,李渼跟在後面,再有兩個內侍跟著他,前後走出了自雨亭。
“小心!”
站在李溫身邊的鄭顥,突然大叫一聲,飛身撲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