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與感情線幾乎是同生,也就是說你此生一直與你童年相識的人有糾葛,然而在生命線中段,感情線突然斷了一截,指向婚姻線。你的婚姻線一帆風順,表明你將婚姻美滿,妻子卻不是感情線上的那個人,然而來自成功線。”
徐澤有些糊塗了:“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木離一字一頓道,“你將有個旺夫的妻子。”
“哈哈!”卻是許海沫與謝回一同笑了起來。謝回也隔著桌子將自己的手掌伸過來:“也幫我看看。”
木離也仔細看了會兒,說道:“你感情線與婚姻線都很平順,唯有生命線崎嶇,看來會遭受一些磨難,但是中途婚姻線插進來,之後生命線平順筆直,說明你的命將被自己的妻子所救。”
謝回託著自己的手掌仔細看了會兒,呢喃著:“已經被救了。”聲音低沉,一旁的人也沒有聽到。
徐澤也未對自己的手相發表感想,只是笑著看向許海沫:“海沫呢?也看看吧!”
“不要!”許海沫一下子跳開,“我剛認識木離的時候就給她看過了,你錯失了機會可只能永遠錯過。”
徐澤不理他,轉頭看著木離,要木離說。木離只是笑著,說時間太久已經忘了。
一時間,幾個人吵吵鬧鬧,竟似又回到了大學時光。
5
謝回來得快,走得也快。看完了《夏祭》第二天便要離開。徐澤一問,謝回才說自己在山西支教,這次也是請假回來,還說不久自己可能就要結婚,讓徐澤大大驚訝了一番。謝回也不怕徐澤戲謔,竟是一臉坦然的幸福。
“真羨慕你。”徐澤還是忍不住說。
謝回也笑了起來:“她是個好女孩。還救了我一命。我一定要取她為妻。她就是距政人,我這次來,其實就是想看看她的家鄉。徐澤,我也喜歡這裡。說不定哪天我就會回來,一生一世住在這裡。”
徐澤看著對方,也不言語,卻是滿眼滿心的歆羨。
聊完了自己,謝回突然正色看向徐澤:“徐澤,還記得黃櫻麼?”
徐澤當即也正色地看向謝回。自己與黃櫻重逢的事還未跟謝回說起,見對方先提了出來,當然覺得有什麼事發生了。
“我在北京的時候看到她了。在民政局。”
徐澤的心像被海水浸泡過,溼重地滯在身體裡。似乎有風從屋子的隙縫裡滲出,滲進他的身體裡,在每一塊骨骼上游走,令觸覺只剩冰涼。
民政局。
徐澤嘴角無奈地勾起一絲自嘲的笑。謝回當然知道自己的心思,現在謝回跟自己說這些,除了知道當然自己孤身北上尋找那個女孩,還因木離的那番話吧。感情線與生命線半生糾纏,直到婚姻線的挽救才得以一生平順。別人或許不知,但謝回一定知道感情線所指何人。
年少時幻想與之重逢。是陽光很好的一天,天空飄著鳥的囈語,他就與他的兔子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駐足相視。他們面帶微笑輕輕說出對方的名字。
已是這般微小的奢念,竟還是枉然。
浪漫唯美如同賺取眼淚與金錢的肥皂劇,註定只是那個年紀特有的烏托邦。
——黃櫻,你說過你一定不會將我忘記。可是,我在遇見你之後,見到的只有你客客氣氣的笑容,那般生疏漠離。好不容易在去靖縣的時候,我們消散了彼此的隔離,你卻轉身與別人去了民政局。黃櫻,難道,你這樣做只是也希望我也像你那般將過往忘掉,連同那些思念,一同丟棄?
可是,黃櫻,我做不到。能否告訴我,你是如何做到的?能否告知?
徐澤慢慢展開手掌,橘黃的燈火清晰地暴露出掌心的紋理。那些註定一生的線條,此刻顯得如此猙獰而悲涼。
糾纏不清的宿命,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