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城淡淡地應了一聲,眉眼裡卻有些柔軟。
這回,蕭翼看清楚了,卻沒有取笑他。顧城很不容易,能遇到一個他真心接納又能真心對他好的女人,他真替他高興。
“吃飽喝足了,言歸正傳吧。你是來興師問罪的?”顧城將身體靠在沙發裡,一手搭在扶手上。姿態很隨意,卻自有一股蓄勢待發的張力。就像一頭慵懶曬太陽的獵豹,看似悠閒毫無防備,其實隨時都會一躍而起,一擊即中。
蕭翼的漫不經心褪去,帶上幾分嚴肅認真,但並沒有沉下臉。“老子要是來興師問罪,還會跟你說這麼多廢話?你以為老子閒得蛋疼呢!”
“如果你要問顧凱被廢的事情,那麼我可以回答你,確實跟我有關。我跟顧家的恩怨,不可能一筆勾銷。對他們來說不行,對我來說也不行。”
顧城不希望蕭翼為難。就算蕭翼決定跟顧家站到同一陣線上,他也只能嘆一句可惜。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這輩子都沒想過。至少,到現在為止沒有想過。
“那個韋克,是你的人?”
顧城搖搖頭。“不是。她是季靜姝的貼身保鏢,很早就跟著她了。一個正值壯年的漢子,跟一個漂亮的女人長久形影不離,結局你應該能想到。”
韋克相當於季靜姝的貼身侍衛,二十四小時近身待命。
男人和女人,本來就是***,很容易燃燒。何況季靜姝又長得極為漂亮,本就是個讓男人流口水的尤。物。韋克天天對著她,又正值壯年,不可能沒有一點非分之想的。
再者,季靜姝雖然愛著顧凱,可顧凱不停地拈花惹草,也傷透了她的心。所以,久而久之,她跟韋克難免有情難自控的時候。兩個人是僱主和保鏢,其實也是情。人的關係。
蕭翼一下子就明白了。這麼想來,顧凱真的是自食惡果,怪不得任何人。顧凱畢竟是他哥,這麼想確實有些過分,但事實是無法改變的。人若是不作死,自然就不會死。
蕭翼的心情一下子糟糕起來。在顧城與顧家的這場大戰當中,他是個左右不討好的角色。他站到顧城這邊,顯然是不對的,因為他是顧家的二少爺。他要是站到顧家那邊去對付顧城,那也不符合他的內心和行事作風。
進退維谷。
“蕭翼,我知道你為難。你若是持刀相向,我不會怪你的。”事實上,顧城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的。蕭翼是顧家的人,他跟顧凱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怎麼也比跟他這個外人來得深厚!顧凱對他,不過是英雄惜英雄罷了。
蕭翼二話不說,一拳打在他腹部。
顧城疼得彎下了腰桿,面上盡是痛苦之色。
蕭翼這一拳雖然沒有全力出擊,可也是用了三分力道的。他的拳頭,那可是鋼鐵鑄就的。這三分力就夠受的了。
打完了,蕭翼才氣洶洶地罵了一句:“放你孃的屁!”
顧城疼得好一會兒都直不起腰來。他知道,若不是顧及他這破身體,蕭翼肯定不止用這麼一點力。
緩過來之後,顧城有些脫力地靠在沙發裡,微微苦笑。“我只是不想你為難。我和顧家,註定只能魚死網破。不管你站在哪一邊,都討不了好。蕭翼,在我眼裡,顧家都是一群禽。獸不如的東西,你是唯一的那個例外。所以,我不希望你這個例外為難,更不希望你有什麼差池。幸好你身在部隊,否則你只會更難做。”
眼不見耳不聽,這也免去了許多的麻煩。至少對蕭翼來說,這是好事。
蕭翼的劍眉皺了起來,半天沒吭聲。這是一個死局,他自認腦子不差,卻也想不出萬全之策來。
顧家也好,顧城也好,這魔都在心裡。心魔,是很難除掉的。再強大的人,也無法除掉別人的心魔。
蕭翼很想問顧城: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