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行,你看如何?”
謝郎中羨慕不已。
他是丁郎中愛徒。心氣又高,一心想去京城揚名立萬,光宗耀祖,卻不想丁郎中說他心性不好,到了京城容易惹禍,怎麼的都不願意給他寫推薦信。他不信邪,自己一個人跑去京城溜達了一圈,結果發現沒有推薦信,便沒人敢相信他的醫術,達官貴人們根本不會請他看病。他要想在那個地方打出自己的名聲,沒個十年八年那是休想——當然,這也跟他的醫術並不如他自己想象的高明有關。
於是,在京城呆了一年,病人都是平民百姓,跟在臨江時受人尊敬的情形完全不同,落差巨大,他終於老老實實回了臨江。
而如今,夏衿的醫術不知比他強多少倍,又有自家師父的推薦信,年紀又如此輕,想要在京城建功立業,絕不是難事。這讓謝郎中羨慕不已。
“夏郎中,你在京城混得好了,可別忘了提攜同鄉啊。”謝郎中道。看丁郎中朝他瞪來,他忙又補充一句:“我是不行了,醫術不好,年紀也大了,就呆在臨江城裡不動了。但我師父家的小師侄年紀不大,倒是可以去京城闖闖。”
丁郎中不說話了。他雖不贊同徒兒的話,但如果自家孫子能有機緣,得到夏衿的提攜,他也是十分高興的。
不過客套的話還得說幾句:“夏郎中你別聽他瞎說。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提攜二字,無需提起。”
夏衿聽得這師徒兩人自說自話,都沒給她插嘴的機會,無奈地一笑,道:“多謝丁郎中好意。只是我現正讀書,欲要參加不久後的童生試,京城,暫時不去。”
夏衿此話一說,丁郎中滿肚子的話就噎在了嗓子眼裡。
“不為良相,便為良醫。”有良相做,誰願意做良醫呢?即便是做到了宮中太醫令,也不過是七品官,而且還得將腦袋栓在褲腰帶上,稍惹宮中貴人不高興就要被砍頭。
做官則不同,只要是人材,皇帝就得看重你,禮遇你,可掌一方權柄,為萬民造福,還有機會留芳千古,換作是他自己,兩者取其一,都願意舍醫術而就仕途。更何況如此年幼的夏公子呢?
小小年紀醫術造詣就如此深,可見其聰慧。考個秀才、舉人,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退一萬步說,即便不作官,而作郎中,有個功名在身,也是好的。至少那些權貴不敢再隨意驅使,呼來喝去。
所以他再如何也說不出勸阻的話來。
“夏公子志向遠大。如此老朽便祝夏公子前程似錦了。”他抬起手,對夏衿拱了一拱。
丁郎中此時倒是真佩服夏衿了。眼見得面前有一條坦途,卻仍勇於進取,選擇走一條未知的艱難的路,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沈立文既愈,眾人也不便久留。丁郎中就這麼跟夏衿聊了幾句,便告辭了。
夏衿也跟著告辭。沈夫人藉口還要問她病情,將她單獨留了下來,待送了丁郎中到院門口,回來後便親自拿了十兩銀子來,重謝夏衿。
夏衿在這方面特別坦然,她既是來出診的,看好了病,沈夫人給她診金,她理應收下。不過為給羅夫人和羅騫作臉,她還得跟古人一個做法,那就是假意推辭。直到沈夫人再三真摯地要她收下,羅夫人也心得意滿地勸她收下,她這才收了銀子,告別離開。
仍是羅騫送她出去。
走在路上,羅騫低低地問她:“你以後……怎麼辦呢?”
夏衿知道他問的是醫術的事。經此一事,想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