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事辦!如今叫查出了證據,與我們有什麼相干!”
炳二太太氣的臉色醬紫,大怒道:“難道那些差事你沒沾手?如今你屋裡那兩個小妖精不是當時一道弄來的麼?哼哼!若是我男人有個好歹,我親去大理寺揭了你們的老底,爭個魚死網破,大家誰也別想摘乾淨!”
明蘭低頭揉著裙角,她曉得了:雖然顧家兄弟都是一個牌子的產品,但卻有檔次差別,顧廷煬和顧廷狄是嫡出的,可以出入王府飲宴交際,顧廷炳是庶出的,四王府難免有些看不上,但擋不住顧廷炳熱情似火,上趕著巴結些暗中的差事來效勞。
一明一暗之下,所以先被逮去的是五房父子,但後來被收押的卻是四房父子。
炳二太太想到自己孃家本就只是尋常富戶,若丈夫再沒了,她們母子今後沒了依靠,日子怕要難過,當下便哭的更加厲害,一邊蹬著腳跺地,發力捶著胸膛,連哭帶叫的直嚷嚷‘哎呀老天呀,我不活了……’
見她當場撒起潑來,廳堂裡一時混亂,眾人勸的勸,罵的罵,扶的扶,好生鬧了一陣子。
“好了!”
太夫人終於發威,提高了聲音斥了一聲,“今日是叫你們來鬧事的麼?都是自家人,事情總有個說法,都給我坐下!”
顧廷煊父弟都被帶了去,四房只剩他一個,心中最是焦急:“大伯孃說的是,大家好好說話才是!弟妹,你也且先坐下!”
過了半響,廳堂才消停下來,五老太爺面色慍紅,沉聲道:“大侄子,今日是你叫我們來的,到底所為何事?趕緊說了,我們好回去!一個個杵在這裡,盡受氣麼?!”
書畫甚是不客氣,邵夫人看著孱弱瘦骨的丈夫,心中不綴,轉頭怒視了五老太爺一眼,顧廷煜艱難喘勻了氣,好容易才開口:“沒錯,我是有話要說。”
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直直看向顧廷燁。
“大哥請說。”顧廷燁側過身,礀態十分恭敬有禮。
顧廷煜抖著發紫的嘴唇,撐著骨瘦如柴的身子,死死盯著顧廷燁:“我只問你一句,憑你今時今日的能耐權位,若一意想把顧家拉出來,可是能辦得到的?”
明蘭暗歎一聲:厲害!這句話才是問到點子上了!到底是一個爹生的,也差不到哪裡去。
顧廷燁凝視長兄,並不答話;兄弟來互看一會兒,顧廷煜笑了一聲,頗有幾分悽然之意,依舊直視著他:“你能辦到。或許十分艱難,要四處託人,要到處賣情面,興許還要求到御前……但,你能辦到的,對麼?”
顧廷燁軒眉一挺,依舊不語。
太夫人和五老太爺一見此情,當時就想說話,但叫顧廷煜抬手製止了,他盯著顧廷燁,繼續道:“可憑什麼你要去求皇上託同僚呢?就為了我們這些虧待你,欺侮你,甚至把你趕出家門的叔伯兄弟?”
這話一說,五老太爺難堪的笑了笑:“大侄子,說什麼呢?都是自家人……”
顧廷煜不耐煩的打斷他,笑聲中滿是譏諷:“我說五叔,你也想明白些吧!你以為當初的事,你不提我不提,便可當沒發生過麼。餘家弟妹為甚進門才三日就和二弟鬧起來了?有人勤快的通傳訊息罷了;他們又為甚愈鬧愈厲害?有人給她撐腰仗勢罷了。”
廳堂裡幾個女眷頓時眼神閃爍,低下頭去。
顧廷煜對著自家叔伯兄弟笑了笑:“後來,二弟又為什麼會連京城也呆不下去,直至離家遠遊,數年不歸?還有父親過逝,是誰攔著不叫二弟進靈堂來拜祭?”
顧廷燁神色不變,但搭在扶手處的手卻漸漸捏起拳頭來。
五老太爺訕訕的,轉頭不語,顧廷煊面有慚色,顧廷狄不安的看了顧廷燁一眼,顧廷煬咬牙大聲道:“你別說的跟沒幹系似的?難道你沒份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