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姐拗不過我,只得用半生不熟的泰語和老闆交談。可是無論我們答應出多少的價錢,老闆就是一個勁兒的擺手,張姐翻譯給我說:“老闆說有個人已經買下了,馬上就來取。”
“哦,這樣啊……”我不免有點失落。
張姐總覺得我受了委屈,於是依然不放棄的和老闆爭取。
泰語英語,甚至急了,張姐連中文都不自覺的說了出來。
老闆急的滿頭是汗,突然眼睛一亮,指著我們身後說:“就是他們,他們來了!”
我倆轉頭,卻沒想到,遇到的是兩位紅藝人。
其中一個,燙了彎彎的捲髮,塗抹了濃濃的唇彩,和我小時候對紅藝人的印象沒什麼區別。而另一個,卻是長長的直髮紮成了一個高高的馬尾束在腦後,略施淡妝,面板白皙,看不出來是否上了粉。
“天哪,還讓不讓人活了!”張姐的感嘆聲不適時機的發出。
的確,那一個冷冷的人,可以讓你模糊了性別,說不上是精緻還是漂亮,總之,就是讓人感到恰到好處的驚豔。
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那雙被長睫毛遮住的眼睛,它們看著遠方時,和椰雕上的那雙眼睛是何其的相像!
他們的目光並沒有在我和張姐身上逗留,而是直接問老闆要那個椰雕。
不知是不是際遇與命運的垂憐,我竟然鼓起勇氣用英語問他:“你好,請問能把你手裡的東西賣給我嗎?我願意出多出好幾倍的價錢,你開價吧。”
那人只淡淡瞥了我一眼,然後對我說:“對不起。”
我不死心,更加放低了姿態。
“這是我旅行這麼多年來少有能看上的東西,你能忍痛割愛嗎?而且……而且我來自中國,可能以後再也碰不到這樣的椰雕了。”
我承認,我故意說出我是外國人的身份,寄期望於他能不和我計較。
終於,他肯轉身正視我。
他問:“請問你看上了它的什麼?論精緻,周圍有更好的,論美觀……呵呵,它看起來甚至有點嚇人。”
“眼睛,”我很認真的回答他,像對待老師的提問,“我看上了那雙眼睛。”
那人又低頭仔細瞧了瞧手中的東西,卻最後,還是笑笑對我說:“抱歉,我不能把它賣給你……”
實話說,作為一個女生,這樣被人直接駁面子的事情讓我感到異常難堪。
張姐無法,只能拍著我的背安慰我:“鈴鐺,別悶悶的,咱中國這種小玩意兒多了去了,實在不行姐姐滿泰國再給你找出個一模一樣的好不好?別為這種小事兒心裡不高興,啊!”
我搖搖頭,甚至有點撒嬌的微微撅起了嘴,自己嘀咕著:“世界上哪能有一模一樣的東西啊,何況還是一見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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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為誰而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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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進入演藝中心的時候,燈光已經暗下,只留星星點點的紅色打在四周的牆壁上,有種說不出的曖昧。
中央的圓形舞臺周圍,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我和張姐暗自鬱悶,只能摸黑邊走邊找尋,終於,在離大門最遠處的角落裡,發現了被人遺忘的兩把椅子。
張姐叫來服務生,點了兩杯雞尾酒,要了一個特色果盤,然後給了那個泰國小夥兒一些小費。淳樸的男孩兒大概是新來沒多久,他接過錢,不住的彎腰說謝謝,那樣子略微有些滑稽,讓我倆忍不住都輕輕上揚了嘴角。
張姐問他:“今天怎麼這麼多人啊?”
剛進門的時候張姐就抱怨說,她上次來的時候人雖然多,但是也沒有像今天這樣彷彿這裡是難民營一樣的擁擠不堪。
小夥子操著濃重的口音,說著蹩腳的英語,告訴我們,“今天是尼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