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卻不動聲色,把她弟單獨叫出去吃飯,點了些啤酒,兩人邊吃邊閒聊,越說越親近。不多時她弟喝得有些高了,欲言又止,塗苒好生安慰他:“你有什麼煩心事儘管說出來,我就你這麼一個弟弟,我不幫你還幫誰?”
塗巒聽了,不說話,只顧趴在桌上喝酒。
塗苒問:“你是不是不想讀書了。”
他仍是不做聲。
塗苒又問:“你在那邊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和女人有關的?”
塗巒聽了這話,一時用手遮住眼,低低得哭出聲來,斷斷續續道:“姐,我沒錢,人都笑我,那些人要麼家裡做生意的要麼有個當官的老子,只有我得靠自己打工。我後來遇到她,原以為她和他們不一樣,可是她也一樣勢力。”
塗苒憋了半天的怒氣登時冒出來,揚手就扇了他一耳光,咬牙道:“瞧你這熊樣,沒出息!”說罷,起身要走。
塗巒一把拉住她:“姐,你去哪?你別和媽說。”
塗苒罵道:“滾一邊去,你還是男人嗎,你這熊樣哪個女的會看上你,人沒看上你是對的,看上你一輩子還不得跟著喝西北風,真沒出息!”她直接付了錢,頭也不回的走出去,又擔心塗巒喝得太醉不能回家,就在小飯堂門口踱步,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太陽穴突突的亂跳。又想:這孩子從小到大給寵壞了,經不起丁點挫折,不如就讓他在街上做幾天流浪漢餓餓他也好。不多時見塗巒踉蹌著從裡面出來,心裡又是不忍,叫了計程車將他塞了進去,自己也跟著坐進去。
一路上,塗苒問他讀書的問題,他也不愛搭腔,倒是問起關於那女人的事情,他的話就多起來,說那女的比自己大個四五歲的樣子,也是過去讀書的,讀博。兩人之間有感覺,於是表白,被拒絕,說他年紀小什麼也沒有,兩人不可能云云。他還說自己那一瞬彷彿失去精神支柱。
塗苒聽了又生氣又好笑,說:“那女的也二十六七了,要是和你一樣天真,那才是真正沒得救,會被人笑死。不是她勢力,是你太天真。”有絮絮叨叨和他談了很多,無非是給他鼓勁,要他堅強,希望他能完成學業,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也不知他能聽進去多少。
這些日子,塗苒除下班買菜做飯以外,就顧著回孃家給人做思想工作,天天疲於奔命。偶有一天早晨躺在床上,忽然想起最近身體有些異樣,小腹常常輕微漲痛,月事又遲遲不來,心裡也隱隱緊張起來。於是起床找出驗孕棒,惴惴不安的用了,按說明書上的時間候著,心也跟著撲通撲通直跳。閉著眼揀起來,飛快的一掃,並沒發現什麼。她有些不甘心,接連看了好幾遍,才看清旁邊有淡淡的一條線,檢視說明,提示為“弱陽。”
她心裡沒底,就想給陸程禹打電話,又不知該報喜還是報憂,正猶豫的當口,電話被人接起,那邊的男人問:“什麼事?”
她覺得他的聲音匆忙而冷清,一時急切的心情被降溫大半,頓時沒了和他溝通的興致。
陸程禹見她不吭聲,就說:“塗苒,我現在很忙。”
她“哦”了一聲:“那你忙吧。”
掛機鍵尚未按下,那邊就傳來“嘟嘟”的訊號短音,一聲接著一聲,刺耳的,沉悶的,不斷敲擊著耳膜。
變故(三)
因為自己身上這摏事,塗苒對她弟那廂的爛攤子這幾天也無暇理會,下班後就心心念唸的跑去大藥房又抓了一把早孕試紙,各種牌子的買了一堆。她之前在網上查過,測試結果為“弱陽”的原因多種,有可能試紙質量不過關,或者使用日期已過,又或者因為意外妊娠導致,也就是俗稱的“宮外孕”。想起一年前的經歷,她一顆心就墜在“宮外孕”這三字上頭拔不起來,本想去醫院直接做個檢查,奈何婦科門診早已給她留下了冰冷而驚憟的印象,因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