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詩安聞言心驚,左相大人又非敵人?
此話何意?
她剛想開口問,卻見平西侯爺扭過頭去,一副不願和她多談的神色,蕭詩安神色變了幾變,終是將各種猜測隱了下去,不敢多言。
平西侯爺說著,目光撇著她身邊的這些侍女,擰著眉頭道:“你在侯府如何,左右這是你的家,你任性一點,胡鬧一些,都無所謂。但到了王府也就不同了,稍有差池可就是滅頂的災難,可不能再恣意妄為,虧待了身邊的侍女。詩安,我知道你心中一直喜歡瑜王,如今更是如你所願,嫁於他為妻,可是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終究只有這裡,才是你真正的家,只有家人強大了,你才能好過,切莫被愛情迷了眼睛,分不清好壞是非”。
侯爺言罷,又對屋內的侍女吩咐了幾句,無非是要盡心盡力伺候好小姐,隨即離去,待出了門,回到書房,他瞬間冷下臉來,拍了拍手掌,只片刻,屋內便出現了一個黑衣人。
那黑衣人是平西侯爺的心腹,他跪地,對著侯爺恭敬行禮。
“成兒那邊怎麼樣?”
“欽差大人即將到達,侯爺,此事到底該如何?”,那黑衣人說著,抬起頭,道:“侯爺明知道此次大小姐行事尚欠考慮,風險頗大,卻不阻止,可是想借此試探皇上的心意?”
平西侯爺點了點頭,眼眸一厲,沉聲道:“皇上保下即墨家丫頭,分明是不願意動鎮國侯,想留下他牽制本侯,這些年,皇上利用我蕭家來跟東宮抗衡,如今,河還沒有過,就開始拆橋了”。
他如何不知皇帝的想法,既想留住瑜王殿下來跟太子抗衡,又要防止蕭家壯大,原本他也是不在意的,他可以等,等到瑜王登基的那一刻,蕭家輝煌騰達,可是現在,多了一個左相,事情的發展越來越超乎所料,皇上現在竟然隱隱有偏向東宮一邊的趨勢,此番孫兆元出事,瑜王更是折損實力,聽聞淑敏在後宮之中,已經很久都不曾被寵幸……
更何況,他久經沙場和官場,一雙老眼可是比誰都看的長遠,他能夠看得出瑜王和皇上是一樣性情的人,如今他需要你扶持,就會事事和你商量,把你奉為上賓,可等到有一天,他掌管大權,登上那九五之尊之位,一切都變了,到時候他就會忌憚你,事事打壓於你……
狡兔死,走狗亨。飛鳥盡,彈弓藏。
君臣之間,不外如此。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他無情了,人,總要多為自己做打算!
平西侯爺眼中決絕之色一閃,立即提筆,寫下一封書信,交到黑衣人手裡,“快馬加鞭,交給成兒,讓他切莫猶豫,當斷即斷”。
他說完之後,又將信件收回,“不,不能寫信”,他撫摸著鬍鬚想了想,略微渾濁的眼眸中精光乍閃,“你親自去,告訴成兒”,他說著,靠近了黑衣人,對著他耳語了一番。
黑衣人聞言大驚,“侯爺的意思是?”
平西侯爺做了個殺戮的動作,狠戾道:“我助他登上九五之位,為他剷除君家,可他薄情,那就休怪我不義了。此番,若然成兒出事,謊報軍情,挑起兩國事端,任何一樣被查出來,都會是滅頂之災,有東宮在背後煽風點火,群臣而上,到時候,就算皇上想不辦蕭家都不可能了,難道要到那時候才來商量對策嗎……本侯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總該為自己做打算,憑我手中的軍隊,再有左相相助,此事,也未嘗不可”。
“侯爺既有自立為王的打算,為何還要將大小姐嫁與瑜王殿下?貴妃那邊又如何交代?”
“交代?”,平西侯冷哼,“我是父親,她是女兒,需要給她什麼交代?淑敏那孩子如今也越發不懂事了,連同著詩安那孩子也一併帶壞了!君臣君臣,君在前,臣在後,就算給的權勢再大,寵愛再多,說白了也不過是個下人!何必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