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過人?”
“也許。”
“我殺過人這麼大的事,我竟然自己不知道?”
“弗洛伊德將人性分為本我、自我和超我,當這三個層次發生矛盾或者衝突的時候,人就會感到痛苦和焦慮,這時自我就在不知不覺之中,以某種方式調整衝突雙方的關係,使超我的監察可以接受,同時本我的慾望又可以得到某種形式的滿足,從而緩和焦慮消除痛苦,這就是自我的心理防禦機制,”杜平文看了看陽化冰說道,“這種心理防禦機制包括壓抑、投射、退化、隔離、抵消轉化、合理化、補償、昇華、幽默、反向形成以及……”他看了看陳秋涵,“以及否認,人總是在不自覺地運用這些形式,運用得當,可以減輕痛苦,幫助自己度過心理難關。而陽先生在殺人後,可能選擇了遺忘,用遺忘來忘記殺人帶來的心靈折磨。”
陽化冰不屑地說道:“可為什麼我夢見殺人發生在2010年呢?那時候我還沒出生呢!”
杜平文呵呵笑道:“因為夢也會騙人的,即便人睡著了,超我還在起作用呢,這就是夢的審查機制,會給自我帶來嚴重困擾的內容,超我是不會允許它進入夢境的,即便進入了,也肯定會改頭換面,進行扭曲使其面目全非。讓我們來看看你的夢吧,你的夢其實是兩部分,第一部分比較真實,你夢見自己殺人了,而這種內容是不應該進入你的夢境的,你的超我意識到這一點,於是立即顯示出時間是2010年,這樣夢中的你就不會焦慮,不會因為自己殺人了而痛苦。夢的第二部分其實是你願望的滿足……”
“滿足?”陽化冰笑道,“我夢見一個女鬼向我索命,你覺得我很滿足?”
“是,”杜平文不動聲色地說道,“因為你一直受著殺人這件事的折磨,你希望自己得到懲罰,於是女鬼向你索命了,這樣讓你的良心能夠得到片刻的寧靜。”
“杜醫生,你說我殺人了,那你說我殺誰了?”
杜平文呵呵笑道:“我只是根據你的夢以及這份腦部掃描圖來推斷的,至於你到底殺誰了,那是警察的事,我不管。”
陳秋涵不可思議地看著醫生,說道:“杜醫生,你講話要負責任的。”
杜平文呵呵一笑:“我已經說過了,我這只是推測,你們不要那麼緊張。”
陽化冰突然問道:“你到底是誰?”
“啊?”
“你是誰?你跟那個女人是一夥的吧?”
“哪個女人?”
“少裝蒜了,就是昨天跟蹤我的那個女人,她先是化裝成一個護士在這裡監視我,後來又脫了護士服跟蹤我。”
陳秋涵驚訝地看著老公,這事他根本沒告訴她。杜平文則驚愕地看著陽化冰,又看了看掃描圖,疑惑地搖搖頭,喃喃說道:“我早就說了,這種掃描圖只能起輔助作用,真要診斷病人,還是需要面對面地交流。”
“說吧,你到底是誰?”陽化冰問道。
“你覺得我應該是誰?”
“你肯定也是監控我的人吧?”陽化冰說道,“你們無孔不入地監視著我,我走到哪兒都有你們的人,是不是?”
“為什麼要監視你?”
“我怎麼知道?這要問你們。”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自己被跟蹤了?”
“昨天,就是從你這裡出去之後。”
“奇怪,怎麼會這麼突然呢?”杜平文說道,“陽先生,我懷疑你這是一種受迫害妄想,現在還只是初發期,你要注意了。你要知道,沒人會跟蹤你。”
陽化冰嘿嘿一聲冷笑,說道:“你不要欲蓋彌彰了,你以為說幾個心理學的新鮮詞彙就能矇混過關嗎?”
“那你想怎麼樣?”
“沒什麼,我就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