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南的笑容淡了一些,他微微眯著眼睛望著前方的路,道:“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好時機,我只知道兩個人之間如果還有感覺,那任何時候都是好時候。別說這些了,想想等下吃什麼吧。”他顯然不想在這些問題上多作糾纏。
南澄對吃沒有太多想法,顧懷南便帶她去他常去的一家粵式餐廳。樓下的停車位有限,顧懷南在保安的指揮下才將車駛入狹窄的停車位。南澄拿包下車,另外一邊的一個保安突然向她衝了過來。
“南澄!?”不敢置信的聲音傳入耳中。
南澄抬起頭,竟然看到了沈洛,他穿著藏藍的、寬大的保安制服,眼神在她和顧懷南之間飄移不定。
顧懷南很自然地走到南澄身旁牽起她的手:“我們上去吧。”南澄看了一眼沈洛,提步欲走,後者突然爆發出嘲諷的冷笑聲:“這就是為什麼你斬釘截鐵要和我分手的原因嗎?呵呵,原來你跟那些女人沒什麼兩樣,聞到錢味就跟蒼蠅看到屎一樣……”
面對他的辱罵,南澄眉頭都沒皺一下。她冷靜地看著沈洛說:“我們為什麼會分手,你不知道原因嗎?把我們的未來毀掉的人是你啊。”
“南澄你聽我說,我是被引誘的……”
“夠了。”南澄推開沈洛的手,“不要說了。”她與顧懷南往電梯口的方向走去。
“南澄,我愛的人只有你,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可是我真的是被陷害的……”
沈洛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悽楚,南澄面無表情地望著他,看著電梯門緩緩合上將沈洛的身影徹底隔絕在外。然後,所有的強硬一小片一小片地碎裂,露出其下柔軟的核心。
她突然覺得累極了,心裡像壓了一座山,說不出的沉重。
對不起,今天沒有辦法和你吃飯了。
顧懷南嘆了口氣說:“看來我們不該來這裡,壞了胃口。”
“不是今天,也會是明天或者大後天,我總要和他把話說清楚的。”南澄抹掉眼角的淚痕,很平靜地說,“我不是難過我們走不到最後,而是看到他今天這樣……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是個好人,善良體貼,努力上進,是有點壞脾氣,還有點憤世嫉俗,但總體來說,他比這個社會上的大多數人都更認真努力地生活。可是今年他無故丟了工作,現在只能在這裡當保安……你能明白嗎?”南澄看向顧懷南,“我為他感到心酸,還有我們曾經在一起的回憶,永遠追不回了。”
顧懷南不置可否地回看著她,眼底的波瀾起伏不定。
電梯門開了。
“如果那個人是我,南澄,我是說如果今天落魄的那個人是我,你也會這麼難過嗎?”他輕聲問。
南澄怔了一下,然後用力點點頭。
自從上次醉酒後,南澄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看到溫瑞言了。那天她在餐廳做完一個人物專訪,採訪物件已經先行離開,她還在低頭整理著採訪資料時,溫瑞言在她對面的沙發落座。
“嗨,真巧。”南澄抬頭看到他,露出驚喜的笑容。
“不巧,這裡離我事務所很近,我是常客。”溫瑞言還是一貫的溫潤如玉,“好久不見,你近來好嗎?”
“都好……”南澄在猶豫要不要主動提起她和顧懷南現在的關係。溫瑞言是何等聰明的人,他望著南澄仍是不急不緩的語氣:“聽懷南說,你們開始了?”
“算是吧。”她也不知道要怎麼確切定義。
“你想清楚了?”溫瑞言問。
“你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溫瑞言沒有回答,只是說:“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旁人的話聽不得。我的意思是,只要你明白你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只要是你心甘情願的,那就行了。無論高低起伏,享受每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