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堯初者,亦是忍不住眼前一亮、暗讚一聲“賣相極佳”。倒不是這女冠生得如何貌美,亦不是她這身衣物多麼清貴,卻是風骨使然。不誇張的說,僅她這一身氣度便已是有了半仙的架勢了。
常堯初覺得如此風骨之人,必定不會是尋常人物,便恭敬拱手道:“我師兄弟二人奉宗門之命在此看守山門,在下外門弟子常堯初,拜見前輩。”
安澤也忙不迭行禮:“在下外門弟子安澤,見過前輩。”
女冠嘴角彎了彎,帶了幾分調侃的笑道:“哪裡就擔待的上前輩二字了?”一邊右手一翻,手掌上便憑空現出了一方色澤柔潤的祥雲玉牌,自然就是她的弟子手令了。
常堯初雙手接過手令,按照程式記錄驗看了一下,只見手令上明明白白的記著一行字——弄月峰外門弟子紀啟順,養氣小周天圓滿。他略微吃驚的“咦”了一聲,聽他驟然出聲,安澤有些意外的瞄了他一眼。
常堯初這會兒早就平靜下來了,他做了常規的記錄後,又將手令恭敬的還了回去,這才寒暄似的笑道:“原來是紀啟順紀師姐,看師姐的樣子是小周天圓滿就下山遊歷去了?”
“正是如此,我出去也有四年了罷。”說到此處,話音微微一頓,她低頭看了眼腳下那片靈秀綿延的山脈,不無感慨的道,“雖我出去這些年了,門裡卻還是這個樣子,倒是叫人未免生出唏噓來了。”
一年半前她從魏軍脫身,在齊雲山晉升至出竅。後因在齊雲山頂發現了柳隨波留下的《逍遙踏歌訣》,她便乾脆留在齊雲山中清修。也不僅只練劍訣,每天也都有固定的修煉時間的。
再加上之前的兩年半,可不就是四年了?
安澤伶俐的介面道:“怪道我說怎麼沒見過師姐呢,原來您都出去這麼久了,弟子才來太虛一年多呢。我們兩個都是這兩年從俗世來的,來的時候俗世在打仗呢,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紀啟順笑了笑也不多說什麼,畢竟和這二人不熟何必多費口舌。再者,說了又有什麼用呢?頂多叫他們多些擔心罷了,還不如不說。於是只說了句自己有事在身先告辭了,隨即就架起遁光往弄月峰去了。
安、常二人以為她不知曉俗世情況,自然不會再多說什麼,目送她離開後便一搖小旗回到地上了。
紀啟順也確實是有事在身,頭一樁就是更新弟子手令。
這會兒正是中午時分,恰巧趕上執事堂發放任務的時候,是以門口人來人往的外門弟子很是不少。當紀啟順按下遁光的時候,就有不少弟子下意識轉頭看她,這些弟子約莫都是近幾年來的,自然都未曾見過紀啟順。
紀啟順統領三軍也有近兩年的時間了,被麾下這麼多將士盯著尚不覺什麼,何況被這些涉世未深的小修士們打量兩眼。
她稍微一撣衣袖,便目不斜視的邁入了執事堂。
才走進去,就有白袍的小弟子期期艾艾的走上來了。約莫是從未見過紀啟順,她又沒有穿門派統一的道袍,便有些怯怯的:“這位……前輩,不知道是來接任務還是還任務?”
紀啟順笑笑,溫和道:“我來更新弟子手令。”
小弟子眨了眨烏溜溜的眼睛,靦腆道:“這個得找何師兄辦呢,前輩且等一會兒,我去找他。”說罷一扭身子,竟就這樣甩著兩條小胖腿跑了。
紀啟順被這小弟子晾在一邊倒也不惱,還覺得挺新鮮的。這些年她泰半時間都是在東都和軍營中度過的,裡頭的人無一不是是頂守規矩的。開始尚覺沒什麼,後來就越發覺得沒意思了。
說實在的,她根本就不是當上位者的料。到也不是她沒能耐,而是性情使然。雖她不是什麼閒雲野鶴的“謫仙人”,但也是個怕麻煩上身的懶人。
正這樣悠悠的想著,就見那小弟子又甩著小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