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透明的地面,只需稍一低頭,就能夠清晰地看到下面的一切。
透明地面下方是足有一個城鎮大小的巨型空間,密密麻麻地排列著大小統一的金屬櫃子,櫃子之間以顏色不同的導線與管道彼此相連,這些金屬櫃每一個都有百米以上的高度,塗著近似於鐵鏽的灰暗顏色,與過於明亮的光線毫不搭配,二者糅合在一起之後只有一種令人壓抑的沉重感。
金屬櫃當中響著風箱呼嘯般的聲音,猶如一個個氣管病變的老人,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卻又出乎意料地拖著病體蹭過一年又一年。連線著金屬櫃的導線在巨型風扇的吹動下不住顫動,風扇已經佈滿了汙漬與鏽跡,生澀的轉速似乎早已失去了散熱的功能。
在金屬櫃包圍的正中央,一座圓形的高臺拔地而起,在金屬櫃的環繞中鶴立雞群地矗立著,高臺被一個半圓形的透明罩子所覆蓋,罩子當中充滿了淡藍色的半透明液體。
浸泡在液體當中的,是一具足有三米高的大腦。
液體當中不斷冒出一些細小的氣泡,這些氣泡,就像大腦正在呼吸一般,事實上大腦的確在不停地蠕動,介於灰色與粉紅之間的怪異顏色並不會令人有多麼開心。
罐中之腦,在無數幻想中出現的物體,很多人,包括仇無衣在內都曾經想象過。
可是想象歸想象,同樣沒有人期待現實中真的出現這種詭異的物體。
“我正是天誅門最高許可權的擁有者,你無須像一般人一樣以至上之名稱呼,因為我本身就是人類的造物,在某種意義上,與你十分類似。”
不知道從哪裡響起的聲音充滿了整個密室,雖然絕不是人類的聲音,卻和藍血者的那臺電腦完全不同,這個聲音當中飽含著自己的情感,更像是一個人類。
“果然,你早就知道我的不同之處了麼?”
仇無衣不知道該對著誰講話,大腦那裡顯然沒有發聲的器官,聲音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
“正是,如你所見,這個腦足以讓我監視整個世界任何沒被遮蓋的角落,無論多麼龐大的資訊都不會影響到我的演算速度,所以也能輕而易舉地發現你的任何異常,也正是這種能力,使得我能夠隨時監視一切加入天誅門的之人的行動。”
至上者地態度頗為誠懇,開誠佈公地向仇無衣道出了事實。
按理說,這種話一旦說出就有可能招致很大的不滿,除了少數不知道腦回路如何結構的人以外,大概絕大多數人都不會願意讓自己的一切暴露在他人的監視之下。
仇無衣自然也不例外,一想到頭頂這麼個傢伙在無時無刻地看著自己,雖然心裡覺得有些彆扭,卻很意外地沒法輕而易舉地憎恨,僅僅是有那麼一點不爽而已。
這種感覺就像面對天空一樣,假如真的有神明,人類的一切舉動必然都在神明的監視之下吧,一想到這個例子,似乎就能夠更容易地接受大腦的行為。
“容我問一下,你所說的遮蓋,在世界上有多大的範圍。”
現在,仇無衣也沒有心思與之爭論過多關於監視的問題,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要問明白的。
“佔據了星球的百分之七十以上,大多數是人類無法企及的區域,這顆星球,人類活動的區域只不過佔據了百分之五左右的範圍而已,而我所監視的則是曾經舊帝國掌控的區域,其餘絕大部分仍然處於完全封鎖之中,具體的內容,我也無法給你答案。”
大腦的回答,可謂驚天地泣鬼神。
“百分之五?其餘的是舊帝國的地盤?這顆星球有這麼大?”
仇無衣的臉上露出了無法相信的神情,因為星球是圓的,誰都清楚,很早之前就有人進行了環球旅行,人類無法生存的部分其實並不太多,如果這些才僅有百分之五,那麼其餘的都在哪裡?難道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