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小子,書上有的什麼都不學,唯有這戲弄人的手段倒是學了個十足十!
秦朗疏心中暗罵,卻也給他靠上來的溫度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捉他的手,只覺那手心已被汗水浸溼,黏黏膩膩的讓人好不舒服。這下子秦朗疏卻是大驚,再伸手去探他脈搏時,卻發現……
“小宇,怎會如此?為何你體內又多了一股真氣?而且這似乎是……”
似乎是鐵劍門的獨門內功?
“哎?怎會……”
給秦朗疏這麼一提醒,梁慕宇自己亦是大大的吃了一驚,趕緊閉目盤坐將體內的真氣執行了一個周天,再睜眼時卻仍是茫然:“怪了,還真的多了一股真氣!”
自己的猜測被他親口證實,秦朗疏當下更是駭然,又關切道:“如何?那這兩股真氣可會衝突?”
給他這一問梁慕宇趕緊又閉上眼,將體內真氣再轉上兩個周天,復睜眼小心翼翼的對秦朗疏道:“好像不會噯……而且我這一運功,似乎它倆倒要合到一塊去了……”
“這可真是……”
秦朗疏只能低頭不語,縱然他習武的時間比梁慕宇多上幾年,但也從未見過聽過如此怪事!只不過那多出來的一股真氣畢竟是鐵劍門的獨門內功,因此他思索了片刻,便抬頭道:“這事需得稟報師父。”
“哎?”梁慕宇聽得頭皮一麻,“他老人家不會當場廢了我的武功罷?”雖然之前豪言壯語,但畢竟是修習了十年的內功,真的事到臨頭還是有些可惜的。
“怎會,師父講道理。”給他這一問,秦朗疏口氣忽有不悅,一邊說一邊竟給他丟了兩把眼刀過來,──梁慕宇怎能忘了,那位老人家原是他這位秦大哥最敬重之人。
“那……好罷。”
認識以來第一次被丟眼刀,梁慕宇心中一邊琢磨著為何秦大哥今日看上去心情不好,一邊磨磨蹭蹭的將丟了一地的衣服拾起來穿上,正在那低著頭系衣帶時,一條溫熱的手巾已遞到了眼前。
“小宇,你這一會已出了好些汗,不擦乾淨,仔細出了門著涼。”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面色不善只因他的害羞,但這貼心的關懷才是真正看得見摸得著的!噯!洞房花燭夜之後的清晨,理應是這個樣子!
只因他一句關切,梁慕宇腦中靈光閃了又閃,雖還站在原地,一顆心卻早已飛上了天,顫抖的手幾乎就要接不住那手巾!
只可惜好景從來不長,這美好的心情只持續到他二人穿衣洗漱完畢,在前院主廳坐定,便因為江錦霞的一句話而蒙上了厚厚的灰塵。
“梁小子你好狗膽!竟敢偷學我們鐵劍門的內功麼?!”
“我沒有!”
梁慕宇百口莫辯。秦朗疏領著他方在江紹堂面前說明了這事,鐵劍門上上下下便排著隊上來將他的手腕子摸了個遍,每個人摸過之後,都是江錦霞現在這般神情。
唯一的安慰,乃是秦朗疏始終是他最堅強的後盾,只因有秦朗疏在,眾人心中雖皆是疑惑重重,卻仍能暫且保持緘默,等待著江紹堂的發落,唯有一向任性的江錦霞不管不顧的向他開炮,而秦朗疏卻是不慌不忙的見招拆招:“師妹且先莫急。師父,我覺得此事十分蹊蹺,鐵劍門內功一向口傳,若是無人教他,他豈能無師自通?”
“江掌門,我聽說這世上有種奇特的內功,若兩人雙修,則可互相幫助,事半功倍。”
原來除了秦朗疏,這裡還有人是站在他這邊的,梁慕宇感激的抬起頭……
“燕大哥,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而且為何那個冰山臉的聞人大俠也在?他的身子這麼快就好了麼?──在人群中看到意想不到的熟人,梁慕宇竟連緊張也忘了,忙不迭的向燕九仙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