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堡主究竟想做什麼?”感覺那霸道、強悍的男人體香,正以一種蠻橫的姿態擠進她身所處的空氣裡。曲珞江的氣息失去了慣有的沉穩,她開始惶恐、不安,平日冷靜思考的能力,似乎也隨著急促擴張的心跳而愈來愈紊亂。
“梅花……珞江,你就像一株不會向任何風雪低頭的梅花。”沒忽略她聲音裡的慍怒,狄無謙摻著酒香的氣息拂過她的臉,仿若焚風,她頰上滾燙了一層嫣紅。
“這是堡主勾引丫頭的一貫用語?”曲珞江的聲音尖銳無比。
從來沒有女人敢這麼頂撞他;狄無謙霍然扳轉過她的身子,卻迎上一雙夢裡最教他忘懷不了的眼睛。
沒有妥協,更遑論屈服。
這樣無情的眼睛偏又如此乾淨清澈,好像從來就沒有什麼東西值得她懷疑。
那麼,對他呢?她是否認?還是肯定?
這段時間,朱清黎在他心裡的影子愈來愈淡泊,所有的明媚笑顏,皆抵不過他對珞江漸漸而起的思念。
這交替太過驚人,是否只因她曾捨身救過雪陽?還是她那異於其他女子的霜雪氣質?
疑問放在心裡太久,而今晚,他決定理清,甚至,他想明白確定這種心情。
“我從不勾引女人。”特意要和她神色相映似的,狄無謙亦是漠然地唇角一揚,那如獵豹的銳利光芒四射。
“那麼,珞江原諒堡主不小心把手放錯了地方。”她禮貌地一福,想藉著移開身體,好擺脫這令人窒息的擁抱。
但是下一秒,曲珞江的肩上依舊擱著狄無謙的雙手。
“除了你……如果,你一定得用這麼難聽的字眼指責我的行為,那麼我承認,我的確是想……勾引你。”他緩緩接下方才被她插入的話。曲珞江怔住了!那惶恐及不安更形強烈。
曲珞江,記住你的任務!
“我從來不會要求別人原諒,除了……你希望我這麼做。”他定定地看著她。
“奴婢應該慶幸自己的好運,還是讓自己為堡主的權勢所屈服?”她無所懼地回瞪他。
“要不是我一直留在這裡沒走,我幾乎會以為自己看錯了。方才在雪陽床邊唱歌的女人,真的是眼前無心無情的你。”
“哄小小姐入睡,是奴婢的職責。”
“如果我以堡主的身分要求你放下這個責任呢?”
她震驚得無以復加。方才的話只是氣話,而今他居然這麼說,要她如何回答?
那豔潤欲滴的櫻唇微張,眼底亦是錯愕勝過了冷漠。狄無謙的眼眸忽然也失去了平日的霸氣,他溫柔地用手指沿著她美好的五官輕輕勾勒著。
“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漂亮多了。不過,就是太瘦。”
彷彿遭雷擊中,曲珞江一臉呆愕地望著狄無謙。是感情作祟嗎?不曾有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只有一年前被曲家囚禁的一位老人,但那位陳阿文一死,屬於她生命短暫理不清的感覺也同時斷了線;此後又回覆了她在棲楓山裡所保持的絕對乾淨。是與非、黑與白,沒有其它矛盾情結,但這個狄無謙,他的話卻有如一張織了淡淡彩顏的薄紗,柔柔地罩住了她。
“奴婢真的要走了。”她驚喘,卻退不出他環繞的手臂。
“我不想你走。”他靜靜地開口,靜靜地把雙手順勢置於她腰下。當她柔軟的身軀整個接觸到他的人,狄無謙將下顎微靠著她頭頂,那種心靈上純然的滿足感取悅了他。
曲珞江顯然心有同感,她忽然不再劍拔弩張想要壓制他,反而意外的是——她人竟在這種純潔的擁抱裡得到了解脫,解脫過去在師父無情教條下封住所有感情的習慣。
除了師父和師兄,男人好像也不全是令人厭惡的,尤其這個……
那是種可